三日的光景說長也不長,在修行人的眼中三十年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眨眼便逝,一本泛黃的古冊之中有一位當真撐得起聖人名頭的先賢曾經說過:“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只不過因為三日之後便是那島境之上百家氏族最為關心的的試金榜的武比,所以三日的光景在有些人心中說短也不短了。
畢竟有些家族恩怨還需要在武比擂臺之上解決。
按照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祖制,百家氏族不管是有沒有修行的資質法門,都有資格進入武比坐席上。
但市井百姓卻不可以,只不過自從前幾代族長稍微放鬆了些,允許有人將武比的訊息向外傳遞,只不過其中靈訣攻伐,靈力修為之類的涉及到修行之事的訊息要抹掉。
千百年來各代族長都一直隱瞞著可以族人可以修行一事,避免讓坊間百姓看到一些驚世駭俗的異像。
這是老祖宗一開始就定下的規矩,各代族長不會問為什麼,因為千百年先祖用他定下的規矩告訴著百家氏族,他的決斷都是正確的。
包括姬歌出思規樓時圍攏在思規樓門前的那群人都是百家氏族當中,尋常百姓哪能靠的近思規樓半步。
只不過就因為前些時日以信家為首的五家登門臨帖租姬家,雖然威壓使得陽春街上圍觀的百姓都暈厥了過去,但後來出現的姬青雲卻是將隱瞞了千百年的靈力修行昭然於天下。
那日四象橫生,金色巨人拔地而起,更是有諸多的靈訣閃現在天幕之上。
也是自從那日起,島境之上的人都當真相信了有神仙的存在。
而這也是當代族長最為頭疼的事,先輩們隱瞞了千百年的事結果都自己這裡卻再也瞞不下去了。
前些日子溫瓊與大長老也商議過這件事,大長老的意思是悠悠眾口怎麼能堵的住,所以堵不如疏,就儘管任由他們說去罷了。
溫瓊坐在湖邊水榭之中,極難得的見到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老爺,明日便是武比,小人是來請示一下是否是按照前幾代族長的做法抹去武比中靈訣靈器的訊息?”溫家的一名負責此次試金榜武比的管事恭敬地走進水榭,看向自家的家主,小聲地問道。
“難不成真的像大長老說的那樣,將隱瞞了千百年的修行世界暴露在市井百姓的眼中?”
溫瓊嘆了口氣,劃拉著桌案上的茶具,無精打采地說道。
“老爺,恕小的直言,當今島境之上已經有很多人相信了真的有修仙存在,所為堵不如疏,所以小人覺得大長老的說法,可行。”那名管事的看了溫瓊一眼,又低下頭去。
就在溫瓊仍舊猶豫不決時,一道聲如洪鐘的聲音在這小小的水榭當中響起。
“行了,你溫瓊這小子就別婆婆媽媽的了。”
話音剛落,一道青衫身影就已經坐在了溫瓊的對面。
“放肆。”那名管事地厲聲喝道。
“你才放肆!”溫瓊將桌案上的一杯盞砸了出去,喊道:“怎麼這般沒大沒小的?!”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跟我演戲了。”那名儒衫老者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向溫瓊,笑著說道。
“在夫子面前,晚輩豈敢。”溫瓊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萬般恭敬地對著對面的老者作揖行禮道。
來人正是一直坐鎮思規樓中的夫子。
“就按照沈亦白那小子的意思來做就行了,但武比仍舊不能向世間百姓開放,只不過向外傳遞的訊息可以不用有所忌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夫子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站在夫子身後的那名管事一時之間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稱呼族中的大長老為“那小子”,就連自家的家主都逃不過這個不怎麼恭敬的稱呼。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夫子怎麼吩咐的嗎?還不快去!”溫瓊看了眼管事,沉聲說道。
等到管事的離去,夫子才悠悠開口說道:“行了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之前不就是在等我剛才那句話嗎?”
“學生什麼是瞞不過夫子。”溫瓊嘴角微微揚起,“這也不能怪學生,我是怕...”
“怕擔不起千古罵名。”夫子灌了口茶,替他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