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夫子連忙擺手否認道。
“那就好。”一襲白衣的有熊氏又趴在了憑欄之上,“真想看到那一天快點來到。”
“到了那時,若真是我所料到的那般光景,即便我身死道消了又有何妨,總不是沒有愧對師尊的在天之靈。”
“先生萬萬不可如此妄言,即便到了那時學生也只會擋在先生的前頭。”
有隨涯撲通一聲跪拜在有熊氏的身前,雙手拱地頭也至地,拜了個稽首,老淚縱橫地說道。
有熊氏走至他身前,彎下腰來雙手輕輕將其託扶而起。
“吾之甚幸!”
“學生之甚幸!”
“轟。”
一聲巨響使得思規樓中的二人都是眼神一凜,隨即二人便朝那聲巨響的源頭望了過去。
“先生,是姬家那邊。”夫子在一旁小聲提醒說道。
有熊氏擺了擺手,目光透過雲海視線落在了姬家,更準確的說來那聲巨響的源頭是在姬家後院的一處廂房當中。
“我知道。”
此時姬家事無大小都一一落在了有熊氏的眼中,這種有別於仙人的掌管山河,更像是人間青天判官明察秋毫又見輿薪的手段。
“可是姬歌闢海修行出現了問題?”只能看其大概無法深究的夫子在一旁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氣機被一道篆文所遮蔽,所以看的不真切。”
“篆文?”夫子狐疑的問道。
在這座天地當中有誰的篆文能夠遮攔住先生的目光?
不會是島境之上的一家人。
難道是千年之前那些人的後手?
夫子有些膽顫心驚地猜測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姬歌那小子已經成功踏上了靈力修行,至於開闢出來的靈海。”
有熊氏輕咦一聲,眼眸當中一片金色,雖然氣機被遮掩,但開闢靈海後所產生的氣象是遮蓋不住的。
隨即有熊氏收回了目光,神色複雜,最終堪堪吐露出五個字,“自慚形穢啊。”
“先生,這是作何解?”夫子有些憂慮的詢問道。
“作何解?”有熊氏沒好氣的反問一聲,“你自己教出來的學生自己不清楚?”
隨即有隨涯便看到鬱鬱寡歡的先生席地而坐,臉上竟還有些哀怨。
半晌之後他才悠悠開頭說道:“你不必擔心,那道篆文不會是千年前那些人的後手。”
像是猜到了夫子心中的那份猜測,他擺手說道。
“只不過從那道篆文當中有很熟悉的味道,即便時隔千年之久,也還是如當初那般讓人心神安定。”
“先生?”有隨涯狐疑開口問道:“可是先生的某位故人?”
有熊氏雙手撐著下巴,憑欄遠望,天幕之上雲捲雲舒,天幕之下花開花落,彈指剎那間已經千年光陰流轉。
“是我的大師兄。”有熊氏淡淡開口說道。
“若是我沒看錯,那道篆文應該就是大師兄的悟輪迴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