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瓊趕忙連連點頭,生怕自己的女兒錯過這樁莫大的機緣福運。
可沉醉於滿心歡喜之中的溫瓊並未感覺到自己女兒眼中流露出來的點點不屑。
更準確來說是一種來自荒古冰原之上的冷漠。
冷徹如冰。刺人心骨。
溫瓊離開前還特意吩咐下去不要打擾到夫子和小姐。
看到溫瓊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又看了看確定了四下無人,夫子袖袍一揮,隨手便將一道結界設立在此處。
若是被大長老看到肯定會驚呼不已,夫子竟是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座青色結界運轉開來。
溫稚驪並沒有震驚於夫子所展現出來的法術神通,只是在涼風亭內找了石凳坐下,嘲諷道:“博而不精。匹夫所為。”
她說完後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還是個老匹夫。”
之前在姬重如面前不苟言笑,又在溫瓊面前盡顯夫子風度的老先生此時竟然一反常態,滿臉堆笑,竟然使得滄桑皺紋都聚在了一起,然後便見他一路小碎步到溫稚驪面前。
溫稚驪見他這般仍是不屑道:“來找我何事?”
夫子見她開口,便開口倒苦水:“你說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對此處撒手不管二十多年,可真是苦了我啊。要不是我小心翼翼地跟照顧自己莊稼似的看護著,你知不知道會捅出多大的簍子啊。”
“要你管?”溫稚驪雙眼微眯,眼中精芒一閃,盯著夫子說道。
夫子摘下腰間的酒壺,倒灌了一口,就大袍一揮,直直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溫稚驪見他這樣,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口,問道:“說吧。你究竟要怎樣?”
聽到她這般問,躺那一絲不動的夫子直挺挺地坐起身來,又是一臉堆笑的嘿嘿道:“我想怎樣你難道沒有算出來麼?”
溫稚驪這次對他竟流露出絲絲笑意,將咬了一口的蘋果朝他扔去,狠厲地說道:“你就這麼想把你這身老骨頭埋進黃土?”
夫子站起身來,說道:“難道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溫稚驪聽聞噗嗤一笑,食指輕敲桌面,每一次敲擊食指都深深地陷入石質桌面半寸深許,那石桌就如同豆腐一般,不堪其敲。
共十一次輕敲之聲,同樣桌面上留下十一小洞。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的敲打桌面每次就對你的殺意更深一分。”
不打算再與他下去的溫稚驪坦言道。
夫子眉頭緊皺,像是在思量著對策一般。
“十幾年前你違背了我的意思,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姬歌怎樣進的思歸樓?”溫稚驪龐然發怒,質問道:“旁人不知道那裡有何機緣難道你作為替他巡狩四方的法司,作為他的學生就不知道嗎?”
像是不解氣,溫稚驪將桌子果盤中的水果都朝他砸去。
“若不是我有所預留你還真要偷天換日了不成。”
“可是沒想到真的竟讓你偷天換日了。王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我問你,他有沒有認可他?”溫稚驪問道。
夫子聽聞搖了搖頭,溫稚驪頓時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