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拉個巴子!還說是兄弟,有你這樣的兄弟嗎?”安正怒罵一聲,穿上鞋子又繼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同時我也追了上去,玩笑歸玩笑,我還得扶著他繼續走。
安正也沒有真的生氣,我們就這麼在人行道上一步三搖,高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安正嘴裡聲嘶力竭的狂吼著汪峰的歌詞:“我要像夢一樣自由,像天空一樣堅強,在這曲折蜿蜒的路上,體驗生命的意義,我要像夢一樣自由,像大地一樣寬容,在這艱辛放逐的路上,點亮生命的光芒……”
身邊經過的人都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們,我一點也不覺得害臊,這就是青春,這就是那庸俗不堪的青春。
城市的燈火璀璨,夜風呼呼地吹著,把我們的頭髮吹得跟團亂麻似的。
不知道這樣走了多遠,好像沒走多遠,但又好像走了很久。
安正終於有些疲累了,也不再高聲唱歌了,夜風吹亂了頭髮也吹散了酒精,他的表情逐漸平靜下來,似乎清醒了不少。
在一個人煙很少的路口,路口兩側都是一片榆樹林,樹林盡頭是一溜廠區,鱗次櫛比的煙囪高聳入雲霄,日夜噴灑著滾滾濃煙……
安正兩步合一步躥那那片榆樹林,解開皮帶就開始對著那片樹林放起了水來,我也走到他身邊同時掏出“武器”,對準眼前幾顆黑黝黝的樹幹,掃射起來。
“沙沙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響亮。
我們仰著脖子 望著夜空,身體不時抖幾下,嘴裡發出愜意的“哇哦哇哦”之聲。
“哇!快看!流星耶……”安正突然指著浩瀚的星空,像個小孩似的大叫起來。
正有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將半邊夜空照亮。
“我靠!還真是……”我的目光追隨這那顆流星,同時也跟著大叫了一聲。
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大男人躲在這片榆樹林裡看流星!特麼真有情調!
我伸手拍了拍安正的肩膀,說道:“快,快許個願,能實現的!”
我話還沒說完,安正突然跳起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褲腿,驚叫道:“喂!喂……你有沒有搞錯!尿我褲子上了!”
我低頭一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安正眉梢擰巴著,怒聲道:“你丫的還笑!還不趕快給我找紙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火了!這是誤傷,純屬誤傷!”我竭力憋住笑,收好“武器”,又緊忙拿出紙遞給他。
安正將一包紙全都擦完了,然後又低頭聞了一下,頓時作“嘔吐”狀。
我道:“至於嗎?”
“你聞聞!你聞聞!你小子絕對有前列腺,這都什麼味兒!”安正一臉噁心的說。
“行啦行啦,我這是童子尿,不僅能治病,還能驅鬼辟邪,我這尿可比‘人頭馬’還要金貴,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呢,你就知足吧!哈哈……”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
“靠!就你丫還童子尿?我看你三歲的時候就尿不出童子尿了!諾諾諾,都還給你,包治百病!”安正從腳下撿起那幾個用掉的紙團,照我身上就扔了過來。
我閃身一躲,卻無意間扔進了剛從路邊經過的一輛車裡,那車的車窗恰好開著,安正就這麼準確無誤地給人家扔了進去。
我倆都傻了,就這麼看著那輛紅色的寶馬在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繼而一雙修長的美腿從車裡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