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我喝得有五分醉了,安正得比我多多了,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我們從這家大排檔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一輪半月已爬到了西天,夜空深藍深藍的,月光灑了一地,不遠處的樓房樹木汽車都披上了一層薄紗。
安正走起路來一步三搖的,他比我醉的情況不多,畢竟我沒怎麼喝,我一直扶著他,生怕他摔倒了。
安正卻不領情地甩開我的手臂,結結巴巴的說道:“走,走開……我,我沒醉,我沒醉你信不信……”
“舌頭都伸不直了,還敢說沒醉?”我咕噥一句,走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拉開車門道:“請上車吧!酒仙……”
安正邁著太空步,並不急著上車,而是扶著車門,將身體重心靠在車門上,定定的看著我,一身酒氣,道:“慢走!我的花……給姍姍買的花還在我車上,你,你去拿一下……”
看來他真還沒醉,還記得我們買得有花,於是我又跑回他車上兩兩束花抱了出來。
回到路邊時,那計程車已經走了,安正卻還坐在路邊的。
“車呢?”我大步走過去,向他問道。
“孃的!”安正醉醺醺的罵道,“見老子喝多了,怕我吐他車上,這孫子跑了……”
“得了,那看來只有走路回去了,走吧!”我拉著他站起來,然後一隻手抱著兩束花,一隻手扶著他往前走。
他再次推開我,說道:“你放心,我說了沒醉就沒醉,酒是絕對不可能把我安正放翻的,除非我自己先醉了。”
“是是是,你沒醉,但是我的哥,你能不能別走太空步?你以為你是邁克爾傑克遜嗎?”
“哈哈!你咋知道?我當年的偶像就是邁克爾傑克遜,我還真會他的太空步……你看好了,我走給你看。”
“你悠著點!”
我趕緊上前去扶著他 ,卻被他反推了一把,瞪視著我道:“向兄,你,你說我倆是兄弟不?”
“廢話!你都叫我向兄了,不是哥們兒還是什麼?”我心想我那天喝醉了是不是也這麼荒唐?
安正大手一揮,含糊不清的說道:“那我今兒個就要去高架橋走一圈太空步,是兄弟的話,就,就別攔我……”
“好吧好吧!你盡情發洩吧!我今兒個捨命陪君子了,要死一起死吧!”我搖頭嘆口氣道。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女,女為悅己者容……士,士為,士為什麼來著……哎喲!”
安正回頭問我時,沒注意前面的路燈,一頭撞在了路燈上,疼得哎喲一聲大叫,一隻手扶著腦袋,一隻腳又猛地踢向那路燈。
哐當!
“哎喲!”
安正又一聲痛叫,頓時就蹲在了地上,我大笑道:“你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笑,笑你大爺!”他脫掉鞋子就朝我扔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扔來的鞋子,然後假裝這是手機,拿起說道:“喂,是宋清姍嗎?安正他喝多了,現在在大街上撒酒瘋,連鞋都脫了,你快來……”
話還沒說完,安正就衝我跑了過來,立刻從我手中將他的鞋子搶了過去,同時也拿在嘴邊說道:“姍姍,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是,是……”
安正這些才反應過來,繼而瞪我一眼說:“向楠,你他孃的玩我!”
“哎喲!笑死我了……喂,姍姍你聽我解釋……哈哈!”我笑得站立不穩,也蹲在了地上,模仿著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