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王樓內,有人在用茶壺往一個空杯子裡倒水,水面離杯口還還有三分距離時,他把壺嘴向上一抬,隨意地問道:“樓主,您就不下去看看嗎?”
丹王樓的那位樓主坐在那裡,杯子被他拿離桌面,杯底離桌面僅有一指寬時,那位樓主卻把手停在那裡。兩指把杯子向右轉了轉,水面跟著輕輕晃動,樓主開口問道:“有多久了?”
倒水的人提著茶壺站在樓主的身側,,恭敬地回道:“回樓主,已有一個時辰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
“樓主,已經午時。”
樓主放下手中的杯子,陶瓷鑄作的杯底輕磕桌面,子杯裡的水險些灑出,好在倒水之人懂得規矩,並未將杯子斟滿。
樓主說道:“請她進來吧。”
那人躬著身子說道:“是,樓主。”隨後把水壺放到桌面,緩緩退下。
退下後,那人走到丹王樓的大門前,對著門外站著的女子說道:“夢兒姑娘,樓主有請。”
門外站的是聽從二先生之言來到丹王樓的夢兒姑娘,夢兒姑娘螓首微點,道了句多謝,便跟著那人進了丹王樓內。
樓內的客人投來目光,皆是有幾分好奇,夢兒姑娘搓著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緊張得到一些舒緩。
走在前面的那人,心思也算得上玲瓏,他在這個時候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好讓自己與夢兒姑娘快些透過丹王樓的大堂。
“那位不是紅杏樓的夢兒姑娘嗎?怎麼會到丹王樓來?”有人小聲地問道。
“你還沒聽說嗎?聽說昨夜有人私闖城主府,結果被城主府的人拿下關了起來,也不知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人物,聽說好像還是這位夢兒姑娘的姘頭呢!”被問到的那人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道的一次說了個乾淨。
“不會吧,夢兒姑娘的姘頭不是城主府的小公子嗎?這才幾天就換人了。”有人驚訝地問道。
“嗨!紅杏樓的姑娘你以為有多幹淨,別看平日裡打著賣藝不賣身的牌子,以為自己有多高雅的樣子,其實私底下不知道有多亂呢!”
一些竊竊私語傳到夢兒姑娘的耳朵裡,她搓動手指的力度越來越大。若是小公子在這裡,那幾人的耳光是跑不了得,若是換作陳文衫在這裡,那幾人的下場只會更慘,可現在他倆都不在,也就沒人為夢兒姑娘出氣。
“夢兒姑娘不必在意。”前面那人安慰夢兒姑娘,這些話他自然是聽到了。
夢兒姑娘嗯了一聲,說道:“多謝!”
夢兒姑娘在意更多的是丹王樓的樓主見到她後會不會答應她,至於這些閒人的閒話,她能忽視的就忽視了,實在忽視不了的,也只能抿著嘴認下來。
兩人走進一個拐角,身影消失在大堂。
說閒話的那幾人看到夢兒姑娘不見了,覺得再說下去也沒意思,便作鳥獸散,各自逛著各自的。
丹王的樓主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那張名川城人人都渴望的臉蛋,素色的披帛緊著夢兒姑娘的腰身,身姿綽約,那帷裳微微擺動間,露出完美的曲線。
“樓主……”
“夢兒姑娘吃飯了嗎?”
丹王樓的樓主搶先說道。
夢兒姑娘微怔,隨後愣愣地說道:“還未吃過。”
丹王樓的樓主笑道:“不如我們先吃飯吧。”
這個時候,夢兒姑娘哪有心思吃什麼飯,陳文衫此時還不知道在城主府內受著什麼樣的苦,多耽誤一刻,他就多受一刻罪,多耽誤一刻,夢兒姑娘的心裡就多急上一會,“樓主……”
丹王樓的樓主擺擺手,再次打斷了夢兒姑娘的話,說道:“夢兒姑娘,民以食為天。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吃飽飯才有力氣做事。夢兒姑娘應該不介意陪在下吃一頓飯吧,要知道這名川城有好多人想跟夢兒姑娘吃一頓都沒機會,如今在下也算是佔了些便宜,趕上了時候。”
夢兒姑娘見此,只好說道:“樓主的哪裡的話,與樓主共進一桌,是夢兒的福氣,夢兒不敢推託。”
“哈哈,大善。”
遂吩咐外面的人準備一桌上等佳餚,與夢兒姑娘一起共進此餐。
飯桌上的夢兒姑娘動了幾下筷子,心不在焉地包了一口飯,然後細嚼慢嚥,一口飯她足足嚼了半刻鐘時間。
那位丹王樓的管事倒是食指大動,不停地夾著滿滿一桌子的菜,不時為夢兒姑娘的碗裡添上一些自己覺得可口的飯菜,每每這個時候,夢兒姑娘都會輕輕點頭,抱以微笑。
樓主夾了一塊晶瑩剔透的肉塊,說道:“夢兒姑娘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