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託著蠟燭走到神像跟前看了看,悲天憫人的道心隨即又上來了,非要我們幾個把神像扶正,我不樂意地說了一句,“道長,這破房子都沒頂了,咱還扶這神像有啥用呀。”
陳輝聞言,嚴厲的瞥了我一眼,我頓時舔了下嘴唇,“既然您讓俺們扶,那俺們就扶唄。”
我、傻牛、強順,三個人一起動手,把神像扶正,規規矩矩擺回了神臺上,就在這時候,殘牆上傳來“撲撲撲”的聲音,四個人抬頭一看,就見啄木鳥正在用嘴啄土牆,我輕輕蹙了蹙眉,這又是個啥意思呀,我們是不是真的閒得無聊了,居然放著要緊事兒不幹,跟著一隻傻鳥來廟裡扶神像!
“撲稜”一聲,啄木鳥居然落到了神像頭頂上,還沒等我們鬧明白它想幹啥,“邦邦邦”啄起了神像的腦袋,我們四個頓時大眼瞪小眼,這傢伙,到底想幹啥呀?
倏地,啄木鳥撲稜著翅膀凌空飛起,爪子抵在神像後腦上,一雙翅膀使勁兒撲騰,好像要把神像推倒似的。
我們更加不理解了,這傻鳥到底想幹啥,我們可沒時間跟它瞎折騰,我忍不住衝啄木鳥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讓我們幫你把神像砸了吧?”
本來是一句氣話,沒想到這傻鳥好像能聽懂,旋即又落回了神像頭頂,腦袋像人一樣,居然衝我使勁兒點了點頭,我們四個頓時面面相覷,難道被我說中了,這傻鳥真想讓我們砸神像?不過,眼下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傻鳥跟別的啄木鳥真的不一樣,至少已經有了靈性。
我再次問了一聲:“你真的是要我們幫你砸神像?”
傻鳥旋即又狠狠點了點頭,我扭頭看向了陳輝,“道長,您看咱現在咋辦呢,咱放著三隻花狸貓不抓,跑這麼遠跟這隻傻鳥過來,就為了砸神像呀?”
陳輝這時候顯得也挺無奈,猶豫了一下,衝啄木鳥問道:“你為什麼要我們幫你砸神像呢?”
啄木鳥不會說話,低下頭邦邦邦又在神像腦袋上啄了幾下,陳輝緊跟著問道:“是不是因為這神像裡有什麼東西?”
陳輝話音一落,啄木鳥又狠狠點了點頭,陳輝扭頭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對他說道:“反正咱已經砸了三個,再多砸一個也無所謂,趕緊砸完趕緊回去,說不定那三隻花狸貓還沒離開呢。”
陳輝沒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我當即招呼傻牛強順一聲,三個人跳上神臺,把神像從神臺上推了下來,“噗通”一聲悶響,神像跌落地面,揚起一團濃重的灰塵,眾人連忙掩住了口鼻。
等灰塵落盡,就見神像身上出現了好幾道裂紋,只要再砸幾下就能碎開,我們三個剛要跳下神臺,繼續砸神像。
啄木鳥突然撲稜稜落在了神像頭頂上,對著神像頭頂邦邦邦使勁兒啄了幾下,原本已經有裂紋的神像“嘩啦”一下散開了。
這座神像是用黃泥坯子燒成的,還是實心芯的,看著年頭不小了,這時候散成了一塊一塊的,其中有一塊泥坯個頭特別大,別的都散成了拳頭大小,這塊能有一個枕頭大小。啄木鳥“撲稜”一聲落在了這塊泥坯上,衝著泥坯啄了起來。
我一看,這到底是個啥意思?大半夜的把我們引到這裡,又叫我們進小廟,又讓我們砸神像,這傻鳥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
啄木鳥對著泥坯子啄了好一陣,泥坯並沒有碎裂,它隨即抬頭朝我們看了一眼,似乎在向我們求助。
我這時候早已經不耐煩了,衝啄木鳥吼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啄木鳥沒吭聲兒,眼睛死死盯著我們,我感覺眼神裡好像還帶著哀求,陳輝把手裡的蠟燭遞給傻牛,他自己走了過去,啄木鳥連忙跳到旁邊,陳輝彎腰把泥坯抱了起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對我們說道:“這裡面好像是空的。”
我從神臺上跳下來,走到陳輝身邊,從他手裡接過了泥坯,雙手捧著一掂量,就感覺泥坯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重,好像裡面真是空的。我對陳輝說道:“道長,這啄木鳥好像是想把它啄開,要不咱們把它摔開看看吧。”
陳輝沒著急回答我,扭頭朝旁邊的啄木鳥看了一眼,似乎在徵求它的意見,啄木鳥連忙衝陳輝點了點頭,陳輝這才衝我說了一句,“摔吧。”
我這時候心裡正有氣兒沒出撒呢,舉起泥坯朝地上可勁一摔,泥“叭”一下泥坯四分五裂,緊跟著,一道白光從碎裂的泥坯裡衝了出來!
感謝“邊做邊愛2018”打賞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