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啄木鳥很奇怪,在我們頭頂不停地急速盤旋,盤旋一圈以後,就猛地朝西北方俯衝一下,每盤旋一圈就俯衝一次。
我一看,這是個啥意思,難道這鳥瘋了麼?我沒在意,扯了傻牛一把,又示意陳輝跟強順,別理會這隻傻鳥,按原計劃行事。
陳輝連忙衝我一擺手,示意強順把陰陽眼弄開看看,強順迅速弄開陰陽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啄木鳥,衝我們搖了搖頭,好像沒啥異常。
我再次一拉傻牛,倆人剛要離開,就聽“撲稜”一聲,我頓時一皺眉,又來了,這傻鳥又落到了我頭上,而且,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在我頭頂輕輕啄了一下,我剛要抬手攆它,“撲稜”一聲又飛到了天上,我們四個再次抬頭一看,傻鳥又在我們頭頂上方盤旋起來。
陳輝見狀,壓低聲音衝我說了一句,“這隻鳥好像要告訴咱們什麼事情,想讓咱們跟它走。”
我隨即說道:“那三隻畜生就在院裡,咱跟它走幹啥呀,說不定它就是在幫這三隻畜生,想把咱們引開呢。”說完,我又一拉傻牛,兩個人剛要邁步離開,“撲稜稜”一聲,啄木鳥又落到了我頭上。
奶奶的,我頓時來了火氣,沒完了你,迅速把腰裡的柴刀拔了出來,我想給自己頭頂虛空劃上一刀,能劈中這隻傻鳥最好,劈不中也要嚇它一跳。
然而,刀剛拔出來,還沒等往頭頂上劈,“邦”地一聲,我頓時一縮脖子,這可惡的傻鳥,居然在我額頭上狠狠啄了一下,就感覺額頭骨都快給它啄裂了,不過,我這時候也不敢發作,怕驚動了院裡那三隻畜生。
緊跟著,“撲稜”又一聲,傻鳥又從我頭頂飛了起來,我抬頭一看,又在我們頭頂盤旋起來,盤旋一圈以後,依舊朝西北方向俯衝一下。
這狗日的,我頓時生出滿肚子火氣,抬頭一摸額頭,所幸沒把額頭給我啄破,剛要招呼傻牛再離開,卻被陳輝一把拉住,陳輝沉聲對我說道:“先別進院,跟著這隻鳥過去看看。”
“啥?”我頓時一臉不解,“為啥呀?”
陳輝說道:“這三隻畜生十分狡猾,白天已經騙咱們一次,眼下這次,你能保證它們不是又想騙咱們嗎?”
我愣了一下,說道:“可它們現在就在院裡呀!”
陳輝又說道:“咱們答應過他們村長,不會打擾到他們村裡的人,咱現在要是硬闖進去,抓住花狸貓還好,要是抓不住,咱們就是私闖民宅,會給人落下口舌,引起誤會的。”
我不甘心,三隻花狸貓明明就在院裡,我們為啥要撇下它們,跟一隻傻鳥走呢?只要我們機警一點,這仨畜生根本就跑不了。
不過,陳輝又說道:“這隻啄木鳥一定不是想引開咱們,它如果和花狸貓的同夥,花狸貓不會把咱們引到它那裡去,它現在一定有急事想告訴咱們,最好跟它走。”
我無奈地看了陳輝一眼,說的倒也沒錯,花狸貓遺禍江東,明顯是想借我們的手對付啄木鳥,就像過去接借他們村裡人的手弄死一窩小兔羔一樣,不過,它們這次的奸計並沒有得逞。
我隨即一咬牙,對陳輝說道:“好,我聽您的,咱跟啄木鳥走,不過,它要是騙咱們,您可不能攔著,我非它的鳥窩端了,把它打下來烤了吃不可!”
四個人取消原計劃,朝啄木鳥俯衝的西北方向走去,啄木鳥這時候也不再盤旋,飛在我們前面帶起了路,看樣子,它好像真的要帶我們去啥地方,不過,我心裡覺得不是個滋味兒,我們居然放著花狸貓不抓,要跟著一隻傻鳥離開,這叫啥事兒呀!
跟著傻鳥很快出了村子,隨後一口氣朝西北方向,大概走了能有五六里地,前面出現了一座光禿禿的小土坡,土坡上面坐落著一座破舊的土房子,爬上土坡,走到房子跟前一看,房子的房頂已經沒了,半邊牆也倒了,啄木鳥一個盤旋,落在了房子的殘牆上。
我忍不住朝陳輝看了一眼,問道:“道長,這隻傻鳥把咱們帶這兒想幹啥呀?”我這時候心裡還是不太痛快,該乾的正事兒不幹,跟著一隻傻鳥瞎折騰。
陳輝沒理會,朝破敗的房子看看,兀自說了一句:“進去看看可能就明白了。”
能明白啥呀,我朝殘牆上的啄木鳥瞥了一眼,心說,這傻鳥到底在跟我們玩什麼花樣,就算它跟花狸貓不是一夥的,在這節骨眼上也不能耽誤我們辦正事兒呀,不過,從它的表現來看,明顯也不是一隻普通的啄木鳥。
陳輝第一個走進了破房子裡,傻牛和強順跟在他後面也走了進去,等我走進去的時候,陳輝已經點燃了一根蠟燭,我藉著蠟燭光朝房間裡一看,居然是座破落的小廟。
我心裡頓時納悶兒,這荒山野嶺的,誰會在這兒蓋座廟呢,小廟裡破敗不堪,沒見著蒲團和供桌,只有一座神臺和一尊黑黢黢的神像,神像之前可能是彩陶的,這時候鼻眼都模糊不清了,勉強能看出似乎是個女像,因為神像的整體輪廓看著像穿著裙子,只是側翻著倒在牆壁上,頭部把牆體頂翻一大片,整個一副破敗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