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他的江湖經驗實在是太過於淺薄,經不起嚇,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需要面對的這幫對手,跟平日裡遇見的,不是一個級別。
其實說到嚇唬,我也經常幹這事兒,比如我在西北監獄的時候,有個審訊的魯局還是啥來著,我開口就說要殺人全家。
可是我殺了麼?
沒有。
想著想起來,那人叫什麼名字我都不記得了,不過那又怎麼樣?
做人哪裡能夠這般誠實,說殺人全家,就殺人全家?
都是套路。
而向馨藍這種也是,作為一個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向馨藍跟普通的平頭百姓還真的有一些不同,她這邊如果出現了任何事情,肯定是有人會震怒的。
這種危害社會安全的行為,而且又做得如此明顯,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
對方即便是被仇恨蒙去了眼睛,也不可能不考慮到後果。
所以抓向馨藍威脅我是假,想要利用我的關切之情請君入甕,才是真的。
至於向馨藍,等事情辦成了之後,回頭找個替罪羊,將她給放了,這才是最為成熟的辦法。
所以我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我說梁京,你現在就把事情給你岳父老子講,然後讓他聯絡一下金陵當地的有關部門,把事情通報給他們。
啊?
梁京一愣,說這樣向馨藍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你照著做就是了,我現在去救人,向馨藍問題不大,不過如何處理事情的首尾,這事兒還得有關部門出面,不僅僅只是這一次,而且還得震懾住對方,讓那幫人以後都不敢動向馨藍,還有你們這些人……
我打了的,然後上了車,朝著目的地行駛,然後跟梁京吩咐,安排好這一切。
本來梁京聽到了我的電話,又是自責,又是震驚,而聽到我如此的沉穩淡定,也終於緩過了神來,記下我吩咐的事情之後,便趕緊忙碌了去。
給梁京打完了電話,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屏保。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的笑容,能夠帶給我一種莫名的鎮定和力量。
我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
二十分鐘之後,計程車在一片廢棄廠房改造成的藝術家沙龍區停下,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半,四周一片靜寂,半個人影都沒有。
風高夜黑殺人夜。
我整理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朝著旁邊的黑暗角落溜了過去。
如果梁京那邊進行得順利的話,有關部門應該會在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才能夠趕到。
而這段時間裡,足夠我殺人洩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