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走到會議室的門口,拳頭一握,又倒了回來,悶聲不出地繼續學著童樂樂的動作。
約莫宮赤司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學會了折玫瑰花,童樂樂稱讚他:“赤司少爺最厲害了!豪擲百萬,苦練手藝,只為博得美人一笑啊!”
“別說話,快點折!”宮赤司眉頭微微舒展。
不久,紀默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童樂樂笑著問我,為什麼我不叫上顧北辰來幫忙?
我狠狠地瞅了她一眼,她即時閉口不言。
就算我願意叫顧北辰來幫忙,顧北辰也要願意上來幫忙那才行啊!而且,今天除卻了早上在飯堂看見他,我幾乎一整天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指不定他今天很忙呢?
那我又何必打擾他?又以什麼身份去麻煩他?難不成我就仗著他的喜歡而恣意妄為?如果這樣的話,遲早有一天這喜歡的火焰會被我一點點地耗盡。
我們四個人折到了晚自習下課才終於折完了,童樂樂將所有玫瑰花用彩紙棒貼上好了之後,再弄上綠色的反光塑膠彩紙,一束玫瑰錢花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這束玫瑰花特別大,一個人基本上保不住,得兩個人抱才行。
童樂樂便建議把玫瑰花放在一個箱子裡,明天讓溫嘉欣去收快遞,而我則強烈要求宮赤司寫上一封情信。
本來宮赤司以自己文采不好推脫,但童樂樂讓紀默從旁協助,他就點頭答應了。
這一束玫瑰花還是由宮赤司拿了回去,畢竟我們拿回宿舍就未免太明顯了。
這項工程結束後,我們才回課室,順道去了辦公室把溫嘉欣也領了回去。
由於老羊就著姜夏天那件事要對我進行一通刻骨銘心且驚天動地的訓話,只好讓童樂樂一個人拉著溫嘉欣回去了。
至於老羊要說什麼,我自然一清二楚。
將近半個小時的訓話,我就坐在那兒,她的話就從我的左耳進去,從我的右耳出來。
老羊急著回家,又不能讓我錯過了門禁,半個小時後就放過了我,就是千叮萬囑,讓我明天一定要去江北市中心醫院去探望姜夏天,怎麼說也要慰問一下。
聽說,校長來找我的時候,沒找見我,就領著一幫校主持隊的成員一塊兒去了醫院,臨走前,交代老羊切記要把我勸去醫院道歉,把大事化成小事,小事化了。
接受了校長的使命,老羊自然不能耽誤,可她也沒法找到我。
幸虧她忙著回家照顧孩子和老公,也就沒有提起我翹課的事情,我從而免於一難。
實話說,我真心不想去探望姜夏天,也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在強迫著我去跟姜夏天道歉!為什麼每個人都認為是我做錯了?
難道只有我也像姜夏天那樣有了皮肉之傷,他們才相信,我才是受害的一方嗎?
果然,眼見未必為實啊!不然,他們就會看見我和溫嘉欣二人被姜夏天踐踏摧殘的內心和尊嚴。
可,第二天,我連早讀都沒能上完,就被老羊塞進了她的車裡,帶去了市中心醫院。
老羊很單純地認為,孩子之間的吵架或者打架,只要一方認慫,那就能夠息事寧人,她也就可以高枕無憂地繼續當個班主任。
到了病房,她才明白,有些圈子的人就是閒的無聊,就是愛折騰,就是見不得人別人好過。
病房裡除了姜夏天和她媽之外,還有律師,警察。
姜夏天她媽一見到我,就要衝過來呼我的耳光。
站在我身旁的老羊快速地攔下了她,並提醒她,這病房裡還有警察和律師呢!
這話給了姜夏天她媽一個警醒,接下來,姜夏天她媽只會對我甩眼刀和冷嘲熱諷,我只當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腦袋裹了一層紗布的姜夏天嘴角斜勾地坐在病床上,正等著看我痛哭流涕地給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