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天泉酒廠時,考慮到欠缺擅長釀酒的人才,而親朋好友裡有不少都懂得釀製米酒的技術,這才把不少親戚給招進廠裡上班。
李尚算了一下,目前酒廠有三分之一都是熟識的親戚和街坊鄰里,尤其是重要崗位,基本都是自己人掌控,典型的家族企業。
這樣企業有好處也有壞處,可以集中權力,成員之間信任度也比較高,有利於企業成立初期管理。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李巖才放心的把酒廠交給一眾親戚,誰曾想才過兩個多月,就出了內鬼,還是血緣關係比較近的堂哥。
按李巖所說,李尚給李澤的父親李橋打去電話,然後把李志和李德也連夜叫到酒廠裡。
不多時,李澤的家人匆匆趕到廠裡,李尚在電話中已經把大致情況和李橋說了。
看到失魂落魄的李澤,李橋氣得臉色都變綠,火冒三丈一巴掌扇過去:“你這混小子,把你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你打兒子幹什麼呀!”李橋的老婆張菊趕忙將他拖開,擋在李澤面前氣哼哼道:“不就是拿了廠裡幾瓶酒,又不是做了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之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她這話,李巖眉頭皺成兩個疙瘩,還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難怪李澤會這麼做,果然是有原因的。
“別說是幾瓶酒,就是一根針都不行!”李橋指著張菊道:“就是你一直寵著他,才做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今天我非好好教訓這個兔崽子不可,不然今後指不定做出什麼樣的事!”
張菊也火了,雙手叉腰一副潑婦樣吼道:“你敢!再碰兒子一下,老孃就和你離婚!”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李橋沒轍了,坐到一邊吧唧吧唧抽著旱菸。
不多時,李德和李志也趕到廠裡,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行了,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李澤違反酒廠的規定,大家都是親戚,處罰就不提了,你們把人領回去吧!”李巖發話道。
李橋和李澤都沒吭聲,張菊頓時爆炸了,嚷嚷道:“你說什麼?因為拿了點米酒,就要被開除,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拿了點米酒,你說的倒是輕巧!”李巖沉著臉道:“你知不知道李澤收了別人多少錢?你以為我釀的只是普通米酒?!”
張菊愣了愣,看向李澤問道:“兒子,你還收了別的人錢?”
李澤不太敢和他老媽對視,低著頭囁嚅道:“收了……九萬。”
“九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張菊頓時慌了神,沒想到牽扯金額這麼大。
對他們這種小康水平的家庭來說,九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她和李橋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那個人頭次見面就給了我三萬,我幫他偷了兩次酒,每一次都能拿到三萬酬勞。”李澤低聲說道。
“你糊塗呀!”李橋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老老實實在廠裡上班,一年也能拿到五六萬,等過個幾年廠裡效益好了,月入過萬都不成問題,你差這幾萬塊錢?”
李澤自知有錯,垂頭喪氣沒敢再吱聲。
如今錯誤已造成,悔之晚矣,再說什麼也是無用。
“小巖,要不我讓李澤把那九萬塊上交給廠裡,你讓他繼續在酒廠上班行不?”李橋央求道。
“這事沒得商量!”李巖斬釘截鐵道:“沒追究李澤的責任,我已經是寬大處理,要不是看在親戚的份上,現在他已經在警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