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一場壽誕,正主卻忽然慘死於賓客面前,公安局局長戴耀榮拍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一臉愁雲慘淡。
他也在今日的受邀嘉賓之中,那廖湛山可以說就被人毒死在他面前,今日鷺州有身份名望的齊聚一堂,他想不給個交代都不成了,這可是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
之前的歡樂氣氛早已不見,中樓大廳裡頭廖家上上下下齊聚一堂,嗚咽之聲是此起彼伏。
戴耀榮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廖夫人。”
白秀珍因為哭的厥過去兩次,剛灌了一碗參湯,她被大女兒廖婉馨摟在懷裡,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戴局長,您可一定要查出這個兇手來,好讓我們家老爺瞑目啊!”
戴耀榮連連點頭,“夫人節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出下毒之人,方才諸位賓客我已經問過一遍,請他們先回去了。眼下還剩……”他抬眼掃了一圈廖家的人,“您看方便嗎?”
白秀珍強撐起身子來,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您儘管問好了。”
有的大太太的話,戴耀榮決定先從僕人查起,今晚因為有宴會,各個崗位的都盡職盡責,互相之間也都能夠做個人證,很快就被排除了。
待到連廖家的主子們也問完了話,他坐在單獨闢給他用的書房裡頭一遍一遍地翻看證言,終於鬆了口氣。
除了廖家二姨太,沒有人還有嫌疑了。
廖家的二姨太孃家姓尤,名喚小妹,原本只是給廖湛山洗腳的洗腳婢。按說就算大太太生不出男孩來,填房的事情也輪不到她,可也不知怎麼了,忽然有一天,廖老爺就宣佈她成主子了。
要說這廖湛山雖然有錢,但福報卻不厚,好不容易二房生了個兒子,還是個天生的跛腳,雖然不算嚴重,但作為廖氏的唯一接班人,說道到底也是很不好看的。
白秀珍一聽說戴耀榮說兇手就是尤小妹,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好你個小賤人啊!老爺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老爺啊!”
尤小妹整個人都懵怔了,她本來就是個內向寡言的,廖老爺的死對她打擊不小,現在戴耀榮又說她就是兇手,她的腦袋更是轉不過來了。
“亂講!我阿媽才不會毒死父親!”廖婉玗指著戴耀榮氣的跳腳。
“五小姐,我們辦案是要講證據的,十幾個人的證言都表示廖老爺最後是跟你阿媽在一起的,按照毒發時間,就是你阿媽沒錯了。”
戴耀榮對著門外招了招手,馬上跑進來一個小隊的警察,“先把二太太請回局裡。”
尤小妹沒見過什麼世面,在廖家也是個從不多事的人,那警察一上來抓她,嚇得她瑟瑟發抖,站都站不住。
廖婉玗跳著腳的阻止自己阿媽被警察帶走,但這哪裡是她能阻止的了的。
戴耀榮一走,氣氛頓時就沒有那麼嚴肅了,下人們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尤小妹這個可惡的毒婦,任憑廖婉玗怎麼解釋,都沒有人聽。
廖婉玗跪在白秀珍面前,將頭磕的咚咚作響,“母親,您是知道阿媽的,她平日裡膽子最小,從不多事,怎麼可能會毒死阿爸呢!我們的好日子都是阿爸給的,阿媽怎麼會傻到要毒死阿爸啊!”
白秀珍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頭點在廖婉玗的額頭上,“那個小賤人要是真的膽子小,十幾年前就不會勾引老爺。事到如今警察都說就是她,那就一定錯不了!”
許是不願意在看見廖婉玗,白秀珍站起身來帶著女兒女婿們上了樓。她一走,下人們也就作鳥獸散了,留下廖婉玗一個人在大廳裡哭。
白秀珍上了樓就打發女兒、女婿們各自回房,並且再三囑咐不準出屋,然後她帶著從孃家跟她過來的沈媽姐回了屋。
沈媽姐一進屋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涕淚橫流地磕著頭,最裡頭不斷地認錯。
“太太,太太……是我對不起您……我……”
白秀珍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眼中已經沒有在樓下是的背上,她目光平靜陰冷,對著沈媽姐都猝了一口,壓低聲音道:“事到如今論對錯還有用!我讓你給那個小崽子喝的茶,好端端怎麼跑到老爺手裡去了!”
沈媽姐哆哆嗦嗦地搖頭,“我不知道……我……我明明就是給了那個孩子,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到老爺手裡去啊……”
白秀珍俯身貼近沈媽姐,眼中全是陰獰,“你記住了,你從沒給誰送過茶,一隻都在我身邊伺候著。”
沈媽姐聽完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從沒送過茶,一直都在太太身邊聽吩咐。但……”沈媽姐猶豫了一下,“要是他把我交代出去怎麼辦?”
“怎麼辦?”白秀珍挑了下眉毛,“他一個八歲崽子的話誰會信?你只管咬死了牙,我就保你沒事。這兩天盯著點那兩個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