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太醫?樓玉宇?”莫承歡眼皮都不抬一下,滿不在乎的問道。
“正是。”紅眉應道。
“是誰請過去的?”齊語見莫承歡沒有什麼反應,也不好再深究,只好順著問了下去。
“是瑞貴妃。”這樓太醫醫術高明,紅眉也是有所耳聞的,可這樓玉宇終歸來說是薛家人,司馬家怎麼信得過樓玉宇,這有待深究。
“司馬儀?不該啊,司馬家醫術高明的醫者大有人在,可她為什麼要請樓玉宇?”齊語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一趟過去,搞不好能讓皇上另眼相看,司馬儀也不是蠢頓之人,怎麼會把這大好機會讓給敵對陣營的醫者。
“大概是想拉攏樓玉宇。”莫承歡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從何說起?”過於光明正大的挖人牆角,司馬儀是想挑起兩派的戰爭麼?
“司馬儀這一次的目標是眉妃,眉妃倒臺已經是定數了,眉妃一旦出了事,那宮中薛家的勢力就會被大大削弱,朝堂上薛家為保大皇子,定然是要傾注全部精力,那時候,誰還管的上樓玉宇這小小幕僚,司馬儀以為只要司馬家現在對樓玉宇示好,樓玉宇就可以毫無顧忌,大大方方的丟棄這薛家,投入司馬家的陣營中來,等薛家回過神來,樓玉宇已經是司馬家的人了。”
如此看來,這司馬家的人果然是善於舞權弄勢的高手,這樣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以來除掉了眉妃,而來還順帶挖到了樓玉宇這等難得的人才。
齊語聽了莫承歡的解釋,鼻子發出一聲冷笑:“這司馬家正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不過你覺得樓玉宇是什麼心思?”齊語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對樓玉宇的想法很是好奇,而在這金碧城裡,最瞭解樓玉宇的想必就只有莫承歡了吧。
莫承歡眉頭一跳,知道齊語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氣不惱,既然她和樓玉宇那段“佳話”已經被很多人所知曉,她也不必遮遮掩掩,有時候光明正大的承認反而要比隱瞞要好,起碼能向世人證明自己問心無愧。
“樓玉宇這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受人蠱惑的,你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會在乎功名利祿麼?想要誘惑他首先要知道他要什麼不是,你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會接受什麼樣的條件?”莫說官職,怕是讓他坐龍椅也未必能讓樓玉宇動心,對他這種愛冒險的人呢來說,危險性越大的事情,征服起來才越有成就感,對此時的局面而言,司馬家就是最大的危險,所以比起歸屬來樓玉宇或許更想挑戰司馬家一些。
齊語聽得雲裡霧裡,似乎是明白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明白過來。
莫承歡有些無奈,換了另一種方式又重新解釋了一遍:“在這宮裡,只有我能令他倒戈,別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這個解釋總算是讓齊語明白了過來,她不懂樓玉宇的心思,但對於情愛這種事情,相信每個人都不會太陌生。
“說到這樓玉宇,我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他不是找過你麼?所為何事?”這種事放在其他佳麗身上,躲都來不及,怎麼還會答應見面。
“怎麼說他現在也是薛家的人,總要辦點實事才不會招惹麻煩,前段時間,我父親給我寄了封家書,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臨摹本也傳得到處都是……”莫承歡說著看了齊語一眼。
齊語若無其事的點頭說了一句:“嗯,沒錯,我也看過,現在還留著,並沒有什麼。”
莫承歡嫣然,她很高興齊語能坦白,面對一個未知的盟友,要了解或是調查是難免的,但她的脾氣就是,查可以,但這種事情那麼明顯,你不能把她當做傻瓜一樣欺騙。
“是吧,但你相信這裡面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齊語如實的搖了搖頭。
“這薛詩彩也不相信,所以想讓樓玉宇來打探一下情況,”莫承歡說話總是對別人有所保留,既說了真話,又不把全部實情全盤脫出,以真相來掩蓋最重要的相信,這方法是他教她的。
“你真說了?”齊語雖也是薛家人,但也知道薛詩彩並不與自己是一夥,所以心中還是不想把己方的任何有用的資訊透露給薛詩彩。
“說了,反正也沒有人,賣個人情讓樓玉宇覺得我對他無惡意,不也挺好?”在這裡莫承歡撒了個謊,為了保密,她和樓玉宇真正的關係不能為人道明,寧願就讓那些流言繼續下去,也不能讓外人知道,樓玉宇其實一直都是站在保皇派這一邊,因為樓玉宇算是他們的底牌之一。
“這麼做不會影響你的計劃麼?”莫承歡並不像如此莽撞的人,但洩露自己的行動不正是最愚蠢的行為麼?
“放心吧,我一旦決定的事情,單憑現在的薛詩彩還阻止不了我。”說句實話就算讓薛詩彩知道計劃的全部,她也不知道具體時間終歸是白搭。
“我相信你,”齊語相信莫承歡定能說到做到。
“好了,閒聊也差不多,既然你沒事我也就回去了,至於眉妃的事情,我們只要置身事外就好,要記住千萬不要妄想著去救眉妃,”莫承歡起身,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了齊語一聲。
這件事鬧得再大,只要她們置身事外,便可相安無事,正如關上房門,屋外有再大的風雨也都與她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