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女孩以後,女孩兒放我們離開了旅館,不管我們走後女鬼會跟肥胖女人咋折騰吧,不關我們啥事兒了。
一邊往幹活那裡走,強順一邊小聲問我,“黃河,那牆裡的石碑你打算咋弄呀?”
我說道:“這個其實也好弄,不就是塊鎮石嘛,不從牆裡刨出來,我照樣兒能把它弄廢了。”
強順立馬兒接嘴道:“還跟過去花壇裡那東西似的,往上面撒尿?”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個可不行,這東西屬於正物,撒尿不行,得回去準備點兒東西,等晚上再來。”
回到房子那裡,我們打了一天房頂,天黑透的時候,房頂打好了,領工頭讓我們回家停幾天,等房頂凝固了再回來壘第二層。工地的活兒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天天有活兒幹。
回到家裡,吃過晚飯,我立馬兒著手準備破石碑的物件兒,具體是些啥,我就不說了,因為這不是正術,不但旁門左道還有點兒邪性。
很不巧,我準備這些物件兒的時候,給我奶奶發現,奶奶就問我,你弄這些東西幹啥,我就把女鬼的事兒跟她說了一遍。
奶奶聽完把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黃河呀,你這麼做,也不是不對,你用這些物件兒破那石碑會損功德,咱損點兒功德就損點兒功德吧,不過,你想過沒有,你還要得罪同行吶。”
我一聽,心裡就不明白了,用邪物破正物,損功德是損功德,可我咋還得罪同行了呢?
剛要問,奶奶先解釋起來,奶奶說道:“你要是這麼做,就得罪了讓立石碑的張師傅,你等於破了人家的法呀!”
奶奶這麼一說,我頓時恍然大悟,還真是這麼個理兒,我這裡把石碑給它一破,將來房子裡出了啥事兒,那倆主家肯定要怪罪那張師傅,那張師傅過去一看,石碑是給人破掉的,要是再知道是我弄的,搞不好這仇就結下了。
我趕忙問奶奶,“那咋辦呢奶奶?”
“咋辦呀?”奶奶說道:“你找找那張師傅,跟人家商量商量,都是幹這行的,好好兒跟家人說,人家會通情達理的。”
第二天,不用上工,我給我們包工頭兒打了個電話,問了問那倆主家的電話,包工頭給了我電話以後,我又給那倆主家的其中一個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們請的那張師傅家是那裡的,具體叫個啥名。我估摸著,應該就是我們附近這一帶的,因為之前聽張師傅那口音就是我們這一片兒的。
那主家接到我的電話也挺客氣,給我說了張師傅的姓名跟家庭住址,還給了我一個電話。我本想在給張師傅打個電話,後來一尋思,這種事兒電話裡說不清楚,再說咱是要破人家的法,怎麼也得登門拜訪,一算商量、二算賠罪。
一轉眼的,這就來到了下午,午睡過後,我到強順家裡騎摩托車,強順問我去哪兒,我說去找那個看風水的張師傅,強順一聽,也要跟著去,去就去唄,那張師傅要是說幾句難聽的,至少兩個人擔著呢。
這個張師傅,大名叫個啥呢?張紹忠,這個是真名,家在我們村西邊一個村子裡,隔六七里地,步行不算近,但騎摩托車不算遠。
到了他們村裡跟人打聽了一下,他在村裡挺有名氣,人人都知道,很快的,我們找到了他家。
摩托車停到他們家口,院門開著,往裡面一瞧,院子不大,不過院子裡這時候或站或坐,很多人,往這些人臉色一看,一個個都不是太高興,就感覺他這家裡整個兒愁雲慘霧的,我心裡頓時一沉,他們家裡不會是出啥事兒了吧,我們這時候來,會不會不是時候呢。
一進門,院子裡的人全都朝我們倆看了過來,其中一個上點兒年紀的,在房蔭底下的凳子上坐著,看著比張師傅小几歲,四方臉,他問我們找誰。
我趕忙說,找張師傅,找他有點兒急事兒。
那人一聽,從凳子上站起身說,在屋裡呢,我領你們進去。
張師傅這個家呢,很狹小,還是個陰宅,主房坐南朝北,院子不大,卻養著狗呀貓呀雞的,院子西邊還有個石槽,石槽有水,裡面種著蓮花,水裡還有魚跟烏龜,卜一進去,感覺就跟個動物園似的,對了,院子裡還種著一棵筆直的銀杏樹,據說是張師傅的父親種下的,枝繁葉茂。
兩座房子,主房是一間瓦頂老房子,東屋是一間平房,整個兒來說,他們家還不如我們家呢。
進了屋,屋裡沒幾個人,張師傅正在靠北牆的沙發上坐著,旁邊還坐著一男一女,女的在哭,男的也是紅著眼睛。
一進門我就聽見那男的在數落張師傅,“爸,以後你別幹這個了,你看看,連你孫子也沒了。”
我一聽這話就是一愣,難道他們家裡的愁雲慘霧,跟張師傅的孫子有關係?
領我們進屋的這人,對那男人說道:“孩子沒了,跟你爸幹這個沒啥關係,別啥事兒都往你爸身上推。”
男人看了這人一眼,不再說啥。
這人轉臉對張師傅說:“哥,這倆年輕人說找你有事兒。”
哦,原來領我們進屋的這人是張師傅的弟弟。
張師傅把頭抬了起來,雙眼無神打量了我跟強順一眼,我趕忙說道:“張師傅,咱們前一陣子見過面,您可能不記得我了。”
張師傅愣了一下,當時那麼多人,他肯定對我們倆沒啥印象,我又說道:“就是您上次在107國道那裡給人看房子,我們倆也在那裡……”
我話還沒說完,張師傅身邊那男的“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手一指門口,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們給我走,我爸不幹了,以後別再來找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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