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爺一擺手,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被下了‘斷頭咒’的物件兒,不能見光,不能埋進土裡,這些,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說是過去那些懂這個的死囚犯,在被人砍頭的前一天晚上,會把自己手上的指甲蓋兒咬下一塊,噴了舌尖血以後,在指甲蓋上下斷頭咒,不過,這指甲蓋到底被死囚犯藏在了哪裡,這個就不好說了,不過,等到死囚犯被砍了腦袋以後,魂魄要不了一個月就能化煞報仇,而且他們第一個要找的,就是砍了他們腦袋的儈子手。。更新好快。後來,那些儈子手砍完人腦袋以後,就會去檢查那些人的指甲蓋,要是發現哪個屍體上的指甲蓋少了一塊,就會趕緊找人驅邪破煞,要不然,家裡永無寧日。”
“這麼厲害呀!”等我太爺說完,我‘奶’‘奶’驚歎了一句,“那有啥辦法能破了這個斷頭咒呢?”
我太爺把菸袋杆子又從桌上拿起來,鍋子裡窩上菸絲,點著以後又‘抽’上了,‘抽’了幾口,緩緩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被下咒的物件兒,先用火焚燒,破了上面的血煞,再用黃土掩埋,叫它永無出頭之日。”
我‘奶’‘奶’一聽頓時鬆了口氣,笑著對我太爺說道:“那就好辦法了,咱先把這顆子彈燒一下,等蓋小廟的時候,再用黃土糊進小廟裡,這樣一來,那無頭軍官不但能受了香火,還不能再跑出來附人了。”
我太爺聽我‘奶’‘奶’這麼說,趕忙搖了搖頭,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我爺爺急道:“枝兒,這子彈可不能燒,子彈裡面裝的是火‘藥’,一燒就炸了,‘弄’不好還能傷著人呢。”
我‘奶’‘奶’聽了就是一愣。
“廣宇說的沒錯。”我太爺吐了口煙,接著說道:“不過,枝兒這麼一說,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看來這軍官不但懂得‘斷頭咒’,腦子也‘挺’好使,子彈上下斷頭咒,恐怕就是為了防備別人破他的巫術。”
“既然不能燒,那該咋破呢?”我‘奶’‘奶’蹙蹙眉頭問道。
我太爺看了我‘奶’‘奶’一眼,停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說道:“枝兒呀,之前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凡事你要多動動腦子,自己多考慮考慮,別遇上點事兒就問爹該咋辦,你看你爹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等爹黃土埋了身,再遇上啥事兒了,難不成你還要把我的魂兒喊上來問問咋辦麼?”
我‘奶’‘奶’聽我太爺這麼說,眼睛立刻就紅了,“爹,您咋說這話呢,您還不到八十呢,您會長命百歲的……”
我太爺一擺手,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啥長命百歲的,你爹我不敢想。好了,眼下這事兒也清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就別再問我了。”說著,我太爺把煙鍋裡的火星子熄滅,‘插’進腰裡就往臥室走,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不放心似的回頭‘交’代了一句,“蓋小廟的事兒,咱家可不能出頭,你得去趟黃‘花’‘洞’,這件事兒,還得‘交’給歆陽子來辦,知道嗎?”
我‘奶’‘奶’趕忙點頭,“嗯,知道了爹。”
“知道就好。”我太爺沒走,卻把身子轉了過來,看了看我‘奶’‘奶’,又看了看我爺爺,接著說道:“往近了說,要是咱們家出頭蓋了小廟兒,村裡男人的病好了以後,黃‘花’‘洞’那邊兒也就沒人再去上香了;往遠了說,這十里八村的人,要是知道咱家過去是幹啥的,那就沒人再去找歆陽子了,咱就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你們兩個,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我‘奶’‘奶’和我爺爺同時回道。
我太爺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回房。
我太爺回房以後,我‘奶’‘奶’從桌上拿起那顆帶血的子彈琢磨了起來。我爺爺這時候也湊到跟左瞧右瞧,瞧了一會兒,我爺爺嘴裡不滿意地叨咕了一句:“咱爹就會故‘弄’玄虛,要是知道該咋辦告訴你唄,我覺著吧,他可能也不知道。”
我‘奶’‘奶’扭頭瞪我爺爺一眼,“哥,你咋說爹的壞話呢,咱爹孃白把你養這麼的大了,你要是能想出好法子,你告訴我呀!”
我爺爺登時一噎,砸砸嘴嚥了口吐沫,可能覺著‘挺’沒面子,悻悻回房睡覺了。
我‘奶’‘奶’拿著子彈在油燈跟前坐下,左看右看,右手大拇指託著子彈底部,食指捏在子彈尖兒上,另一隻手撥拉著彈身在二指之間不停轉圈兒。
轉了幾圈兒以後,我‘奶’‘奶’感覺食指肚兒上給子彈尖兒鑽的生疼,拿下子彈一看,指肚上竟然流出了血,彈尖兒上也沾了她一點血跡,不過,子彈上面的‘陰’氣似乎減退了一點兒。
子彈的彈尖兒,當然沒那麼鋒利,轉幾圈也不可能把我***手指頭扎破,我‘奶’‘奶’這根食指上原本就有傷,就是用綁鬼繩套住胡氏脖子以後,胡氏掙扎,我‘奶’‘奶’可勁兒拉著,傷口正是在那時候給綁鬼繩磨出來的。我‘奶’‘奶’打小兒就皮實,一點小傷她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