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水怪從漩渦中心竄離水面兩丈多高,眼鏡蛇似的,赫然直立在水面上,這只是露出水面的,水下的身子還不知道有多長呢。一雙比磨盤還大的血紅眼睛,居高臨下盯著小船上的三個人。
面對這種頂天拄地的龐然大物,小船上的三個人顯得極其渺小。
“龍……龍王爺!”王草魚這時候反應了過來,大叫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船上,好懸沒把船底坐漏了。其他三個人,包括我太爺在內,個個兒嚇的臉色煞白。
“嗚哇——!”
這時候,水怪猛然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嘴,長長地發出一聲響天徹地的小孩兒哭聲,就像一道驚雷,震得我太爺他們四個耳膜骨都打顫。
不過,就因為這玩意兒嬰兒哭泣般的一聲怪叫,讓我太爺立時明白了,這玩意兒,應該是那條在屍體裡產卵的母娃娃魚,只是沒想到,這母娃娃魚的個頭兒能有這麼大,從體型來看,也應該就是這玩意兒吞了他們捕到的那條大魚,也是這玩意兒導致他們丟了漁船,這可是新仇舊恨吶!
意識到以上這些,我太爺也沒那麼害怕了,穩了穩心神,蹭一下把兩儀陰陽劍從腰裡拽了出來,這時候,其他三個人已經哆嗦成了一團,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別說反抗,連逃生的*都沒了,或許在他們眼裡,真把這玩意兒當成龍王爺了吧。
我太爺朝他們三個吼了一聲,“別怕,邪不壓正!”旋即,我太爺雙手緊握兩儀陰陽劍,與小山一樣的母娃娃魚針鋒相上了。
這時候,巨大的母娃娃魚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雙血紅的眼睛珠子死死瞪著我太爺手裡的兩儀陰陽劍,嘴裡的叫聲也變越發淒厲,在淒厲的叫聲裡面,似乎還透著那麼一股子悲痛和憤怒。
與此同時,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打我太爺腦子裡“刷”一下冒了出來。我太爺心說,這母娃娃魚的出現,難道是因為這把劍?
我太爺全身戒備著,用眼角餘光撇了手裡的兩儀陰陽劍一眼,整個人立即透徹了。
之前在河岸上用劍把那條小娃娃魚砍成了好幾段,劍身沾滿了小娃娃魚的腥血,氣味兒很怪,他把血擦掉了,氣味兒卻擦不掉,一定是劍身上這股氣味兒給母娃娃魚聞到了,母娃娃魚這時候是來給小娃娃魚報仇的,要不然,這母娃娃魚咋不對剛才過河的那三個人下手,偏偏攔下他們三個,咋能這麼巧呢。
母娃娃魚怪叫了一陣以後,眼睛裡兇光暴起,將一顆碩大的魚腦袋泰山壓頂似的,朝小船狠狠撞落下來。
船上的幾個人,除了我太爺以外,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我太爺頭也不回,衝他們大吼一聲,“棄船!”與此同時,雙腳奮力一蹬,腳下的船板“咔嚓”一聲四分五裂,他整個人借力從船上躍了起來。
我太爺這時候可不是要棄船,他縱躍的方向,是衝著母娃娃魚去的。
在撲向母娃娃魚的空中,我太爺雙手倒握劍柄,高高舉過頭頂,劍尖對準了母娃娃魚兩隻爪子的中間位置。這位置,是母娃娃魚的心臟所在。
之前用兩儀陰陽劍砍斷那條小娃娃魚以後,我太爺刻意翻看了一下屍體,留意了一下小娃娃魚的要害部位,或許他知道遲早要和母娃娃魚照面兒,提前做到知己知彼,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跟母娃娃魚碰上了。
這一劍要是能刺進去,據我太爺估計,母娃娃魚不死也得重傷。
就在母娃娃魚那顆大腦袋即將砸中小船那一刻,我太爺整個身子撞在了母娃娃魚的兩爪之間,手裡的兩儀陰陽劍不遺餘力地刺進了母娃娃魚的心臟位置。
“噗”地一下,母娃娃魚頓時傳出一聲怪叫,龐大的身軀劇烈一抖,“撲通”一聲,砸進了小船旁邊的河水裡。
小船雖然避免了被魚頭撞碎的危險,卻被母娃娃魚砸進河裡後掀起的巨浪拍中,“咚”地一個巨大水花,小船被末日般的掀了個船底兒朝天,船上的王草魚、魚蛋兒三個,這時候都傻眼了,同時發出驚叫,打小船上失控地飛出去,撲通撲通跌進了河裡。
三個人跌進河裡以後,被冰涼的河水一激,立刻清醒了過來,手腳並用,沒命地朝河岸上游去,這時候,除了黑、就是水,誰也顧不上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