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上都是酒氣,還有戾氣。
林挽鏡的雙手被綁著,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甚至,她連這個兇徒的樣子都看不見,因為她的眼睛也被蒙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哭著說:“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不要……不要!”
男人沒有絲毫的憐憫,更不理會女人的哀求。
漸漸地,林挽鏡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小。
等到一切結束後,林挽鏡就像是死過一次。
男人在她的身邊站了一會兒,看著那沾染著血的唇,有那麼片刻的怔愣,一隻手也不由自主的稍稍抬起,可卻始終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最後,男人大發慈悲的幫林挽鏡把綁著她雙手的領帶稍稍鬆了一點,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林挽鏡有股子衝動,她想要掙脫所有的束縛,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可絕望那麼深,疼痛那麼深,早已經剝奪了她所有勇氣和力量,也剝奪了她餘生幸福的可能。
——我們林家怎麼會生出來你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兒?
——你本來就是私生女,你母親是第三者,所以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也是怨不得啊。
——你這個賤種!我就是因為你才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林挽鏡想要撕掉這些強貼在她身上的標籤,她拼命的嘶喊,拼命的抵抗,猛的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已經被汗水洇溼的睡衣緊貼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日本電影裡的女鬼,憂怨中帶著害怕和悽楚。
林挽鏡瞪著眼睛,愣了好幾秒,待意識回籠後,她也顧不得用手背去擦擦額頭上的汗,便果斷的扭身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裡面滿滿一瓶的安眠藥給取了出來。
她想直接生吞。
可是,她的嗓子實在太乾澀,藥片卡在喉嚨那裡就是咽不下去。
沒有辦法,林挽鏡只好起身去找水。
經過梳妝檯的時候,橢圓的鏡子藉著旁邊小夜燈的光亮,把她的樣子清楚對映了出來。
慘白的臉,驚恐的眼,還有那醜陋的疤。
因為剛才在睡夢中的掙扎,她的睡衣開了兩顆釦子,使她左邊心口上方的那道深深的心形疤痕,顯露了出來。
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
林挽鏡永遠也忘不了……
過程中,一個突如其來的滾燙滾燙的金屬物件就那麼烙在了她的胸口上,離她的心臟很近。
那種撕心的疼痛伴隨著皮肉被燒焦的味道,讓林挽鏡連喊叫都喊叫不出來,只是覺得身體和靈魂同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打擊與折磨,是滅頂的奇恥大辱。
時至今日,兩年過去了,這個感覺依舊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