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火此時出現在陰間,並不讓我覺得奇怪,他會推演的本事,演算出我們會晤的地點,對他也毫無難度。
關鍵是,血悽和災劫並不認識他。
“你誰啊?”血悽陰冷地打量陳山火,怪笑了起來,作為女兒國的國主,她對男性有著天生的敵意。
災劫趁機脫離出攻擊距離,身體輕飄飄地後退,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陳山火神色平靜地答道:“我姓陳,是陳亮的親哥哥。”
血悽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我知道你,小男人,你在陰間幹了不少壞事啊?背叛師門,偷走怨葬的寶物,黃泉手下那隻大陰仙,叫什麼來著?曲殺女?她也是被你害死的?”
陳山火嘴唇抖了下,沒吭聲。
血悽繞著陳山火轉圈,美目死死打量著他,繼續陰陽怪氣道:“被你禍害的人,好像還不止這些吧?九荒手下三員大將,被你暗殺不說,你還盜走了九荒珍藏的法器,雙魚玉佩?”
“九荒氣的暴跳如雷,不久前,他已經對你發出了百日誅邪令,在一百天之內,誰能割下你的人頭,九荒將答應對方三個條件!”
我聽的一臉冷汗,我哥還真不是個善主,除了血悽和亂以外,剩餘所有國主,都或多或少被我哥坑過。
包括災劫,很多年前,我哥曾向災劫討要一把寶刀,那寶刀名叫鋒鳥,是災劫所珍藏的七柄寶刀之一,此刀出鞘,既有開天裂地之威,被災劫拒絕後,我哥趁災劫外出,暗中放火,燒燬了災劫的寢宮。
這要換成別人,早被碎屍萬段一萬次了,但我哥不同,他道行本來就高,我雖然瞧不清具體年份,但就憑他背後那些灰燼,就能猜出,他跟這些國主是一個級別的。
這樣的人物,足夠在陰間橫行無忌,基本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能阻攔他的屈指可數。
災劫是男人,肚量大,過去的事,他不會再跟我哥計較,血悽就不同了,她好像對九荒的“百日誅邪令”很感興趣,隨時想對我哥下手。
我趕緊衝上前,攔在他倆中間,不讓血悽靠近,血淒冷哼一聲,抓住我衣領隨手一扯,我447年道行,給血悽一扯,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氣場頓時紊亂如山洪暴發。
臉色一陣潮紅,我強嚥下喉頭的腥甜,血悽自己也沒料到,我居然能紋絲不動地硬挺下來,她愣了下,不捨得再用力,將我衣領放開了。
“姓陳的,你來這裡是想找死啊?”血悽瞧了眼我背後的陳山火。
陳山火臉色始終平靜,回道:“不敢,晚輩這次來,是受到家師怨葬的囑託,請兩位前輩同去赴宴。”
血悽捂著嘴嬌笑道:“家師?這個稱呼你還好意思喊的出來?你師父怨葬,還沒被你害夠嗎?”
陳山火臉也不紅,穩當當地答道:“我跟家師之間,是有些誤會,但如今形勢萬分危急,來不及說這些了,請兩位前輩與我同往。”
災劫用眸子上下打量陳山火,問了句:“難道說,怨葬看出了什麼?”
怨葬,具備推演未來的能力,而且從未出現過差錯,這在陰間早就不是秘密了。
陳山火回答道:“家師的確看到了些……非常可怕的東西!”
災劫:“多可怕?”
陳山火:“等前輩見到家師,他自然會告訴你的。”
離這裡不遠,有一處叫做斷舌湖的所在,那裡是怨葬的國度,也是他設宴的場所。
宴無好宴。
按理說,血悽跟災劫不該如此冒險,去怨葬的國度赴宴,萬一中了埋伏,怎麼辦?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這兩位大仙,縱使在千軍萬馬,刀山血海中,也有逃出昇天的本事,參加個演習更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