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純潔的大學城,沒有沾染任何社會的塵埃。
純潔的外衣,卻最容易隱藏骯髒。而骯髒也是最容易汙染純潔。
棋盤上,黑子散落以虛探實,卻在無聲無息間聚成一勢,暗中反壓白子。
男人換手拈起白子,看著黑子棋局,暗暗點頭稱讚。
杯裡的茶水飄著熱氣,一壺溫茶未涼,棋局卻黑白交錯,瞬息萬變。
他眼神深邃一掃,閃過一絲銳利,隨後白子一落,嘴裡念道:“留詩千歲鶴,送客五雲車。”
點落五五路處接應,白子路數一枷,黑子被這邊路緊緊鎖住,如枷鎖一般。
大學城裡,江門人聚在了一處,唯一去市區的路被道門人看住,而城裡到處都散落著道門弟子,他們一時間不敢有任何動作。
深夜裡,寧靜的大學城,一黑一白,雙方暗流湧動,似乎只差最後的一觸即發。
“各處大學區域都搜遍了,江門人那麼多,聚在一起絕對會被發現,到底在哪?”雲夕顏在車裡自言自語道。
“北海大學去了嗎?”穆塵風突然問道。
“北海大學一片居住的人最多,太顯眼,那裡從一開始就沒有江門人,何況現在那裡還有儒門的人,怎麼會呢?”
北海大學是大學城最熱鬧的地方,這裡四通八達,稍有異動就會被人注意,何況這裡本就有儒門的人,北海大學就有儒門的股份,何秋鴻一死,江門人沒了庇護,放棄了這一處,卻悄悄也留了一手在這裡。
雲夕顏和穆塵風兩個人越說,心裡越懷疑,乾脆驅車直接去了北海大學。
“他們不會是躲進學校裡吧,那裡可都是學生,太危險了。”雲夕顏擔憂的說道。
江門人的狠辣,是江湖上出了名的。
兩個人憂心忡忡的趕往北海大學,道門的弟子也迅速想那裡收縮,成枷鎖之勢。
棋盤上,黑子被枷,看似沒了餘地,男人神色嚴肅的拈起黑子,果斷抬手落子,念道:“中間有餘地,何必戀邊旁?”
黑子一落聚成勢,如豁然開朗,邊旁白子的陣勢,如空擺一樣,不傷分毫。
一杯溫茶也被他慢慢品完,男人又倒了一杯,對著棋局,淡定一笑。
第二杯茶,棋局似乎也開始了第二輪交鋒。
聚在一處的江門人,等待著電話的命令,個個神情硬朗,西北人的剽悍從來不懂恐懼,無所懼怕的江門人,更是敢和長存千年的道門斗上幾代人。
因為,人的貪婪和肉慾,恐怕存在的時間,要比道門更長久,而江門人正是懂得利用這些,這樣的人,會和人的慾望一樣,長存不消。
。。。。。。
“流氓,外面的風好大呀。”睡夢中的戴安妮,被呼呼作響的風聲驚醒,她迷迷糊糊的推著我,好像有些害怕。
我因為醉意,趴在戴安妮身上,兩人就這麼睡著了,甚至都沒脫衣服。
“討厭,你快起來,別壓著我,好重啊。”她醉得也有些迷離,推我的力氣很小,只是她太害怕窗外的風聲,她想要一個安全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