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江湖的夜。
房間裡,一個溫文有禮的男人坐在木製沙發上,面色平靜,細細的品茶,眼神深邃的看著眼前的棋局,一手執黑,一手執白,獨自對弈。
牆上的曾經的字畫,都被換下,只剩下眼前空白的牆壁,屋裡甚至連電視都沒有,男人穿著一身黑衣,坐在中央,四周一片空曠雪白,一黑一白,顯得冷清空蕩。
棋盤上,十手之後,白子參差分兩勢,引雙行,漸佔優。
男人拈子一點,嘴角微微翹起,點落通殺。
此時,遠在A市的另一處,江門的一處暗地據點,剛剛跟一傢俬人醫院完成了交易,成箱的杜冷丁等麻醉用品運至倉庫,大有野心勃勃之式。
江門暗扎於A市,正是藉著那種藥的販賣,謀得暴利,一心入主中原,他們為了擴大勢力,徹底站穩腳,悄悄運作著他們的老本行,打通多傢俬人醫院的關係,擴大了地下市場。
貪婪遊走在黑夜的龍城,饞食著城市中每一個糜爛的慾望。
越繁華,越骯髒。
人心已不分黑白,善惡混亂於世間。
黑衣大漢熟絡的搬運著貨物,倉庫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人白衣素服瞬間包圍了倉庫,衣服上印著淡淡的祥雲圖案,黑衣大漢立刻皺起眉頭,聚在一處,怒目而視。
一夥黑,一夥白,氣氛蕭殺。
“操他媽的,這幫道門的小崽子,居然找到這來了,給我上!”
領頭人大罵一聲,兩夥人頓時殺聲四起,黑色和白色混亂於倉庫中,一時間黑白不分。
“四爺,道門的人找過來了。”領頭的人趁亂躲在角落打電話。
“什麼!貨物不要管了,能走多少人走多少人,確認沒被跟蹤就回來!”電話裡的人厲聲命令道。
江老四掛了電話,氣的抬手砸碎了眼前的玻璃茶几,恨恨的說道:“幾個月道門都沒查到倉庫,今晚居然接連被找到了兩個,到底是誰在幫雲川醫館?”
“四爺,其他幾處倉庫現在轉移嗎?”
“哼哼,新倉庫他們發現不了,雲家的人手沒那麼多,那他們下一個要找的就是。。。”
倉庫中,黑衣大漢逐個倒地,漸漸被白衣人包圍,零星幾個倉皇逃竄出倉庫。
同時棋盤上,白子點落,黑子瞬間被殺落一角。
男人品了口茶,收起嘴角的微笑,拈起黑子深邃的掃視棋局,覆手落於九四路,以應對白子,嘴裡悠悠念道:“九年重把訣,四海各飄蓬。”
而此時大學城,夜晚異常的寧靜,學生紛紛休息,只剩下路燈的通明。
道門人連連找了幾處據點,卻一無所獲撲了空,一時間人員分散,四處暗地尋找。
“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動靜?”雲夕顏坐在車裡打電話詢問著。
“館主,江門人的確在這裡,幾個確切據點的人都不見了,我估計是接到訊息立刻轉移到一起了,江門人留了後路,範圍太大,我們不好尋找。”
“出大學城的路有我們的人把守,他們一定還在大學城,該死的江門,我去找他們!”穆塵風說完發動了汽車,他想起了方婷的遭遇,一時間咬牙切齒,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