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淺笑,甚至連思考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說道:“回皇上,太妃娘娘,臣妾覺得,此事應該和後宮中的黎貴嬪有關。”
“大膽姜妃,居然敢在朝堂上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可知這是死罪?”
我的話音剛落,禮部尚書徐凡猛的跳了出來。
他是徐婉如的父親,從他的朝服上,我就看出來了。
只不過,偌大的朝堂中,若非要說有人與黎將軍府關係絕好,那怎麼也應該是兵部尚書秋廷啊,會幫著黎貴人說話的,不是秋廷,為何會是徐凡?
呵,這可真是不打自招了,若說徐凡和此事毫無關係,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這位尚書大人,我姜國公主的話都沒說開,你就一口咬定是她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如若你不是針對我們姜國,莫不是你知道其中的隱情?”
梁啟雖然生我的氣,但好歹也是我的長輩,我與他都代表著姜國,如今在敵國面前,就算我兩有天大的仇,他也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於是,他當下就搬出了整個姜國懟上了徐凡,就像他所說,徐凡若不是知道隱情,如何知道我在信口開河?
“這……”
徐凡一時語塞,意識到了是自己過於衝動,連忙朝著皇上和太妃鞠躬道:“皇上,太妃,據臣所知,在六年前,黎將軍死於豐城之外的決戰場,當天,曾是這位姜妃娘娘的及笄之日,姜妃定是懷恨在心,記恨著黎將軍,所以才會在朝堂上指認黎將軍之女,這是公報私仇,這絕對是公報私仇啊!”
徐凡一隻手指著我振振有詞,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他就是為黎將軍的女兒抱不平。
我抬頭看向了軒轅逸,只見他眉頭深凝,應該是看出了不妙。
而武太妃,則是一副言之有理的樣子,剛想開口,就看到了力王自顧自的走到了徐凡面前,這才沒有說話,緊緊的盯著力王。
軒轅鈺澤繞著徐凡轉了一圈又是一圈,滿目疑慮,又像是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這做戲的樣子足夠明確,只是一般人還沒看出這位力王到底是幾個意思。
“力王,你這是何意?”徐凡還是按捺不住了,側著眼眸開口問道。
“哦,沒事沒事!”
軒轅鈺澤走開了兩步,蹙緊了眉宇裝的想入非非,然後也像是按捺不住了,嗖的一下回頭,盯著徐凡問道:“唔,徐大人啊,話說你的訊息是哪弄來的?本王身為遠征大將,當年曾與黎將軍一同上過戰場,連本王都不知道那天是姜妃及笄之日,你是怎麼知道的?”
軒轅鈺澤是故意這麼問的,想來他徐凡不過是禮部尚書,掌管著良國所有的禮記事項,這有著大將軍頭銜的力王什麼也不知道,整頓整個良國兵部的兵部尚書秋廷也沒有說話,這禮部尚書怎麼坐在京城中什麼都知道了?
這觸手伸的也是夠長的。
軒轅鈺澤像是百思不得其解,側目看向了我,又問:“姜妃,那天是你及笄之日?”
他裝得有模有樣,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要在朝堂上演戲。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位王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日,倒是覺得我冤枉了他。
朝堂之中,向來智者居之,與那些文臣比智謀,他一代武將,要不是仗著是皇族國戚,怕是連說話的份都沒有,一枝獨秀,也只有這樣的性格,才可以在朝堂上口無遮攔,必要的時候派上用場了。
我低頭暗笑,給了力王一記表揚的眼神,只見力王同樣低頭偷笑,但馬上就正色了起來,還裝模作樣的瞪著我。
“是的力王,我們姜國女兒的生辰,除了自己爹孃和夫君之外,絕對不會告知其他的人,臣妾並未舉行及笄之禮,按理說,外人是不會知道臣妾的生辰的。”
我添了一把火,引來了整個朝堂的議論,一位禮部尚書知道的那麼多,的確會惹來匪夷。
徐凡的臉色瞬間爆紅,連上首的武太妃都是面色鐵青,陰狠的眸子定定的瞪著軒轅鈺澤,開口教訓道:“力王,徐大人可是我們良國的朝臣,會關心國家大事有什麼稀奇的,如今是在問葬妃林的事情,你不要胡亂岔開話題。”
言下之意,徐凡是良國的人,力王也是良國的人,武太妃是讓力王住嘴,別幫著別人在良國出良朝臣子的醜。
“哦,是了是了,都怪本王好事,這不,要不是徐大人橫插一腳,姜妃都已經把事情說完了,這也不能怪本王跑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