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能,你如果死了,我甚至有可能創造更多的感染者,讓更多的人陷入你曾經見過的那種豬狗不如的情景之中。”
“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力,我之所以對你給予禮遇,只不過是因為你的實力和能力。”
“我需要你為我做事。”
聽了這話,塔露拉微微低頭,陰影下的面色陡然陰沉了幾分,連心臟跳動聲都變得激烈起來,血管中血液流淌的聲音恍若大河決堤。
“我明白了!”
聲音甫一響起,幾乎是同時,一道自陰影中射出的黑色勁弩極突兀的出現在韓白衣左側。
在他的右側,則是一隻覆蓋這雪白寒冰的晶瑩小手,其他部分都被覆蓋在反光的半透明冰面下,隱約能看見霜星的身影。
塔露拉猛地抬起頭,五指搭在劍柄從正面揮劍直斬,斷劍的鋒刃處裹挾著如火焰般熾烈的金色源石能,感染器官咚咚蹦跳的聲音彷彿要透出體外,無形的劍氣將腳下堅實的地面都撕裂開。
整合運動三大巨頭,在這一瞬同時發出自己的最強一擊。
韓白衣卻是沒有絲毫意外,他的精神力始終籠罩著這片廣闊的區域,甚至連gm的許可權都用不上。
只是見自己苦心促成的‘和平談判’似乎是談不成了,他只得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
&n之後有些膨脹吧——韓白衣本以為一切都能按照自己制定的嘴遁劇本走呢。
結果還是要付諸於武力。
而後,就聽他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周圍的時空先是一片震動,而後便如同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般掀起淡淡的波紋漣漪。
足有兒臂粗細的黑色弩矢,距離韓白衣的太陽穴只有三四寸的距離。
幾百米外的浮士德仍舊保持著射擊那一瞬的姿勢。
早已遭受重創,憋著最後一口氣發出自殺式攻擊的霜星連表情都凝滯在半空,隱約能見到被掌心寒氣凝結成液體的點點珠玉。
塔露拉則依舊保持著揮劍的姿勢。
及肩長髮隨著身體行動那一瞬時掀起的風浪飄舞,嘴角仍止不住的往外滲著血。
但是,此時卻是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三人以及他們發出的攻擊,就這樣隨著平淡的話語,如同在掙扎中陷入樹脂的蟲型琥珀般,凝固在這片小小的空間之內。
塔露拉的動作不變,唯有那凝縮成一條縫隙的瞳孔裡,敘說著難以言喻的震撼。
韓白衣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動作輕柔的貼近她被灰塵沾染的白皙臉頰,撫平她鬢角雜亂遮住眼眸的長髮,再擦掉嘴角的血跡,語氣依舊溫和的勸誡:
“你已經是一個需要學會擔起責任的成年人了,塔露拉。”
“在明知道有些事絕對無法反抗的時候,就要學會躺下享受。”
“例如痛苦。”
“抑或是......無法阻擋的力量。”
在這一刻,塔露拉的眸子裡倒映著韓白衣的眉眼,也倒映著陷入靜止的一切。
不知怎麼的,在自己的一切生理活動都陷入靜止之後,她心裡反倒突然輕鬆了下來。
就彷彿放下了什麼擔子。
但也是在這靜止的一刻,她心中驀的產生了一種明悟。
弱小,即苦難,即罪惡。
最終,她除了縱容短暫的瘋狂之外,什麼都沒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