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巨大的岩石爆裂響,一道在人群中筆直延長出數十米的塵煙幽幽飄散著吹開,幾乎穿透了小半個人群。
剛剛不自覺歡呼起來的‘罪人’們,此時額頭和後背上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韓白衣稍微抬眼觀察了一下——這回他的力道控制得十分小心,儘量沒有誤傷其他感染者。
他當然早就感覺到塔露拉在旁邊了。
不但是塔露拉,就連霜星也潛伏在不遠處,他也能用精神感覺到。
韓白衣會把塔露拉放到離他那麼近,也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實力。
之所以把事情弄得這麼麻煩,又是裝比又是立威又是打架,主要是因為韓白衣想要完成任務,必然需要很多很多實力足夠的免費勞動力。
眼前的‘罪犯’們,就是不錯的人選。
但是他們並不會乖乖為他所驅使。
因此,只有展現出足夠強悍的實力,烙印下足夠深刻的記憶,他之後才容易利用這群在切爾諾伯格里殺瘋了的傢伙。
不得不說,為了給這群‘罪人’們立下一個足夠有力的第一印象,韓白衣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咳咳......”
被巨大的力道裹挾著在地上摩擦拖拽了數十米的塔露拉,動作艱難的用手臂撐住地面,卻引動了腹部的傷口,一大口血嘔出來。
右手拄著斷劍,口中止不住的咳嗽。
若不是落地時她本能的用源石能護住身體,恐怕連這一身衣服都不能要了。
唯有那雙堅定的眸子依舊盯著韓白衣的方向。
周圍的罪人們盡皆動容,卻又在這空蕩的沉默氛圍中,噤若寒蟬。
不知覺間,韓白衣以絕對實力在他們心中烙下的那份死亡恐懼,已經悄然大過了這份感激之情。
人群,總是勇敢且懦弱的。
韓白衣倒是不討厭這份懦弱,這可以讓他少殺幾個免費勞工。
腳下一踏,整個人便閃現在塔露拉麵前。
身處在眾多牢獄中央。
直至此時,這些莫名其妙就被抓走關進來的罪人們,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臉。
高高瘦瘦、衣服下的骨架卻是寬大、一頭黑色半長髮略有些散亂,眉眼俊美且溫和,面板白皙晶瑩,唇角始終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腰間別著一把短刀。
如果不是這個時間、這個場地,被關在牢獄裡的罪人們更願意相信這傢伙是某家執政官府邸的大少爺,抑或是維多利亞或是哥倫比亞最貴的鴨王。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憑藉近乎於神明般的實力,粉碎了在場數萬人的三觀與戰意。
連感染者們印象中最為所向無敵的塔露拉,都被這個傢伙一拳打成如此悽慘的模樣。
哪怕是親眼所見,也很難讓人相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韓白衣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緩步走到塔露拉麵前。
“你走不了。”
“你也救不了他們。”
“現在擺在你們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當我的狗。”
“這不是地位平等的商量,也不是疑問句,而是命令。”
“非生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