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法官答道:
“死亡一千零二十四人,重傷者五百,都在張影校尉不計代價的醫藥支援下,大多痊癒,餘者幾乎人人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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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塵閉口無言,低聲將軍法官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達了過去。
張龍象喉頭髮癢,聲音艱澀:
“青州軍十八營校尉,張龍象,擅離職守近九十日,該當何罪?”
無人敢回答此問。
最後。
張龍象自答道:
“應以死罪論,但以我父,以及青州張氏的手段,不過是罰酒三杯,待一年半載,戴罪立功,我就可官復原職。”
“之前二次,也是如此,白白犧牲了很多人,走了很多彎路。”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似我這般大起大落之輩,反倒令百姓視我為傳奇。”
眾人不語。
張龍象盤膝坐下,絲絲氣血逆流轉入經脈,一股近乎毀滅萬物的痛楚席捲四肢百骸,但他卻猶不在意,兀自說著:
“張影大哥,明日,能否替我向洪武將軍請罪?”
“以及,那一千士卒的撫卹,從我私庫中出,可否?”
“可。”
張影隱隱心頭大痛。
隨後。
張龍象周身染血,將身上的積雪也染紅了,但他絲毫不在意,繼續道:
“家中長輩,對某家寄予厚望。”
“但很可惜,這些年,某家過於幼稚莽撞,耽誤了很多人,做錯了很多事。”
“若不是今夜崖底之行,五感封禁,讓我百無聊賴,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的過往,我,也不一定能意識到這件事。”
張影眉眼染上了一絲傷感:
“我倒是希望,你還像小時候那般,闖了禍,最後把黑鍋丟到我身上,當替身這事,我熟!”
“哈……哈哈!”
張龍象咳著血,幾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笑了出來。
最後。
也是最關鍵的。
這一千精銳青州老卒,該託付給誰?
張龍象周身鮮血落下,已染紅地面泥土,他先是望向張影,但很快便搖了搖頭。
事實上。
張影也犯下了包庇之罪,也許有機會戴罪立功,但絕無可能繼續擔任十八營校尉之職。
接著。
他望向了姜塵。
明明兩眼無神,卻彷彿蘊含著深深的意味:
“十八營的名號不能丟,這是某家辛辛苦苦打出來,喊出‘十八營’三字,便足以令草原懸心喪膽!”
聽得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