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州什長挺身向前,勃然大怒道:
“張影,你做了甚麼?”
“莫非,是你貪圖校尉之職,暗害了張龍象大人?”
聞聽此言。
眾多士卒循聲望去,發覺張龍象猶如殭屍一般,四肢百骸皆僵硬無比,也不禁暗暗生疑。
姜塵心底略微一顫,多好計程車卒啊,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維護著自家主將。
一念及此。
姜塵依舊沒忍住,在心中主動喚起“神通:千里傳音”,將所見所聞,幾乎全須全尾地告知於張龍象。
每一個字,
每一句話,
都像是插在張龍象心中的鋼刀,血流不止。
這一刻。
張龍象終於低下了頭顱,滿懷愧疚。
哪怕看不見,聽無聲,他亦不敢抬起頭,面對這些忠誠於自己,跟了自己多年計程車卒。
“我……”
張龍象張了張口,卻啞口無言。
在場士卒,亦保持著安靜,想聽一聽自家主將的解釋。
然而。
接下來。
眾多十八營士卒,卻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真相。
張龍象面無表情,將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經歷,盡數告知於在場二千餘人,說得一清二楚。
是背叛!
是擅離職守!
是為了追求晉升武侯的機緣,將信任著他的二千青州士卒,拋之腦後!
這一刻。
全場皆靜。
唯有夜風吹拂,雪花飄落。
張影低著頭,眉宇間都是苦澀,他很瞭解自己的弟弟,他猜到了自家弟弟要做什麼。
但他阻止不了。
那一千青州老卒,皆雙眼通紅,想要發怒,卻又畏懼著青州張氏的威嚴,誰敢對張氏嫡子不敬?
怒,不敢言。
於是。
道路以目。
一千青州老卒,眼神對視,目光中,皆充斥著沖霄怒火,幾乎將頭頂的雪花融化。
而此時。
張龍象仍然封禁著五感,不知外界反應,只是憑著自己心中所想,繼續開口道:
“請問,這些天來,一共死傷了多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