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走進內堂,靜靜地坐著,也許是在剛才的有些小小的期待,紅兒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麼,“女大夫,女大夫。”
紅兒微微回過神來,剛才想的太入迷了,不知道有人進來了,“請坐。”紅兒恢復到了原來的意識,自己是大夫,現在有病人來了,不能瞎想。
卻見兩個女子,一個面帶倦容,面板白的嚇人,仔細一看,確是個美人,另一個年紀稍小一些,桃腮櫻口,楚楚動人,紅兒為那個白白的美人診脈。
紅兒眉頭一皺,伸出一個手指去抹了一下她的臉蛋,真是抹了一層粉啊,怪不得這麼白,紅兒捻了捻,像是鉛粉,問道:“最近,感覺哪裡不舒服?”
她捂著肚子,說道:“我最近總是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頭暈眼花,夜裡還渾身發冷。”紅兒用最小的聲音,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這是何苦呢!”紅兒為她感到惋惜,“請和我出來一下。”紅兒對她旁邊的女子說道。
“女大夫,您直說吧,我能承受得住。”那女子倒是很鎮定,紅兒溫和的說道:“你一直在用鉛粉代替胭脂,使面板白皙,還服用少量的□□,現在你已經病入膏肓,毒入骨髓,我也回天乏術啊。”
這女的也太瘋狂了吧,臉,容貌,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何必那麼在意,她旁邊的年輕女子哭得很厲害,“姐,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父母死了,我除了你之外,再沒有親人了啊。”
她,是她的妹妹,也是一個姐姐帶著妹妹獨自生活,紅兒不禁憐憫她們,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毒,無藥可解了,紅兒有些不解,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是不錯,但是,他並不愛你,你這樣強求,又是何必呢,為了這樣的男人值得嗎?”她生病了,來陪她看病的,
並不是他,他一點也不關心她,紅兒不知道那個男子是誰,看來也是一個衣冠禽獸,女人,真是個單純的動物。
“那不重要,只要我喜歡他就夠了,只要他開心就夠了。”紅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又是一個為了愛而現進去的女子,為什麼她放不下,看看自己就知道了,
愛,真是個神秘又有魔力的東西,讓人無法自拔,她旁邊的妹妹還是不能接受現實啊,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姐,你不要離開我,那我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那女子倒是看得開,很淡然,“巧燕,不要為我難過,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不,姐姐死了,巧燕也不要活了。”她無力地看向紅兒,說道:“女大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望著一個快要死的人,紅兒的心又軟了下來,“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忙。”
她笑了笑,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啊,話語卻蒼白無力,“女大夫,請您幫我照顧我妹妹,好嗎?”她說著,跪了下來,“你先起來,我答應便是了。”
紅兒是因為,她太像當年的自己了,才會答應,要不然,紅兒一直漂泊無依,不知下一刻會在哪裡,怎麼會帶著一個女孩呢!
她們走了,但是她們離去的背影,卻一直映在紅兒腦海裡,問世間情為何物啊?反正,紅兒是不會這樣折騰自己的。
十天後,她真的死了,而她的妹妹巧燕也來找到紅兒,紅兒正低著頭想著什麼事情,“女大夫,您這裡有什麼活可以幹嗎?”紅兒一抬頭,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巧燕,你來了,你什麼也不用幹,我養的起你。”
紅兒現在的活不重,掙得也多,兩個人花,還是可以的,巧燕有些不好意思,“那可不行,我不能拖累您啊,您別看我小,我力氣可大了。”紅兒說了也不算,她想幹,還是要那個高傲的少東家點頭。
紅兒找到了老掌櫃,說道:“老掌櫃,這是我妹妹,她也想找點活幹,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什麼活可以讓她幹啊?”
紅兒還得陪著笑臉,畢竟有求於人啊,老掌櫃有些不情願,“紅兒啊,你已經是破例了,現在還要多出個妹妹,你也不能把這裡當成你家開的,想讓誰來就讓誰來啊!”
紅兒有些生氣,他這張嘴臉,紅兒最看不慣了,但是,巧燕現在最重要,只好忍了。
紅兒還是勉強的笑著,從袖子裡拿出了一些碎銀子,“老掌櫃,您一定有辦法的,您多麼能耐啊,我最信任您了。”
他高興地收下了銀子,笑道:“那你再等等,我去請示請示少東家。”
“那就多謝您了。”紅兒一轉身,馬上變了臉色,有一絲鄙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這麼對待紅兒,終有一天,紅兒會從他身上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