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在軍營裡為了掩人耳目,只好扮作男裝,而她回到成都後,在偏遠的地方買了一座小房子,灰磚砌牆,屋內簡陋,只有兩間房,她一個人住,夠用了,安頓下來了。
屋子離孔明的府很遠,隔了好幾條街,不會想到有什麼聯絡她又會做回當初的紅兒,淡然,薄涼,與世無爭,臉上的傷,想治,是難事,十天,臉上的傷就只好了,刀疤還在,燒傷沒了,怎麼還能像以前一樣漂亮?
大浪淘沙,一代又一代的英雄被掩埋,現在蜀軍中,認識紅兒的少之又少,隱瞞身份,不是難事,一個人住,沒什麼不好。
偌大的院子,只有紅兒一人,午夜,有時覺得空蕩,但是心中坦然,不必勾心鬥角,紅兒厭倦了表面上談笑風生,背地裡個個用盡手段的生活,現在的生活,也很好,不過要自己做飯,自己打掃,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還要找份事情做,不然沒錢啊,太現實了。
紅兒來到城中的藥鋪,那個小夥計迎上來,“夫人,您來了,您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小夥計已將長大成人了,變得成熟許多,不變的還是那麼熱情,樂觀,
“是啊,我出去辦點事,你們掌櫃的在嗎?”紅兒輕聲地問道,沒辦法有事求人啊。
“喲,夫人,您來了,找我有事嗎?”老掌櫃還像以前一樣,只是雙鬢微白,臉上的皺紋多了,紅兒試探的問道:“掌櫃的,你們這裡缺人嗎?我想找點活幹。”
老掌櫃的臉沉了下來,好像有些為難,隨後說道:“您要是為難,我就先走了。”紅兒要走,掌櫃的卻叫住她,“夫人,您等等。”看來還有轉機啊,紅兒心中很高興,但是臉上沒有表情,“什麼事?”
老掌櫃語氣變得委婉,“夫人,我要先去問問我們的少東家,您明天再來吧!”等,紅兒可以等,她現在有的是時間,再置辦點什麼,
她買了一把七絃琴,一張屏風,筆墨紙硯,棋盤,棋子,幾尺布料,只有兩種顏色,一白一紅,自己回家做,白色的衣料做成的衣服,紅兒在上面繡著梅花,白色的衣服,淡粉的梅花,分外美麗,紅色的,如血一般,紅的在外面穿,白的在家裡穿,花光似錦。
月夜星疏,紅兒在院中起舞,卻聽到敲門聲,紅兒滿心歡喜的過去開門,開門一看,是藥鋪的老掌櫃,紅兒問道:“老掌櫃,您來有事嗎?”
老掌櫃一臉笑容,“夫人,少東家讓您留下來了,您明日就可以去了。”紅兒也很高興,“謝謝您了,但是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叫我紅兒吧。”
“唉,行。”
一大早,紅兒就去了藥鋪,老掌櫃說道:“紅兒,我們藥鋪缺個瞧病的女大夫,你去裡面專門給女眷看病吧。”
“唉。”紅兒說完,往內堂走去,那個一個小盒子,裡面有很多的銀針,呆了一上午,一個看病的也沒有,紅兒開始‘思考’了,他們嘴裡的少東家,是什麼人啊,紅兒一次也沒有見過,倒也是好奇。
轉眼間,已經兩年了,孔明也要開始履行託孤的重擔的,夜裡,屋外夜空黑寂,星辰稀落,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寥。
咚……咚……,一陣敲門聲,紅兒跑去開門,“孔明,你來了!”孔明已經很久沒有來了,只在剛搬家的時候來過一次,也從不過夜,不知為什麼今天來了,紅兒開啟門,“進來吧。”
“不了,明日我要出征,不知多久,你要照顧好自己。”孔明說道。
“知道了,你也要保重啊。”紅兒關切的說道,微微一笑,想以前一樣,笑靨如花,紅兒望著孔明的馬車離去,直到消失啦,才進去,
他又要去打仗,不知多久會回來,五月的天,不溫不火,不冷不熱,他要北伐,紅兒在成都等著他的捷報。
孔明出師,走得很急,後主引百官送於北門外十里,紅兒在不遠處,跟著他們,旌旗蔽野,戈戟如林,孔明率軍望漢中迤邐進發,紅兒不能前去,只有默默的祈禱,希望孔明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紅兒坐在藥鋪內堂,用雙手拄著頭,望著天,不一會兒,聽見了,門外有馬車停下,老掌櫃也說道:“喲,少東家,您來了。”
紅兒撩起簾子,露出一點小縫,看著,看見一個男子,偌大的披風戴著,紅兒看不清他的面貌,他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宛若書生,不只是什麼樣的人,
老掌櫃喊道,“紅兒,快出來見見少東家!”
“啊。”紅兒答道,隨即理了理頭髮整了整衣服,便出去了。
“見過,少東家。”紅兒深深行上一禮,表示對他的尊重,也是感謝他讓給了紅兒一個活兒幹,他看也沒看紅兒,就走了出去,老掌櫃和夥計們也附和著出去,“什麼人啊!”。
紅兒不禁罵道,整個藥鋪留下來紅兒一人,值得紅兒尊敬這世上沒有幾人,他如此的桀驁不馴,看來也不是什麼能成大事的人,救死扶傷,這是紅兒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