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聽得入了迷:“娘娘可真厲害!”
難怪李琋也喜歡雕木玩。
“她留下的東西不多,這些七零八落的籽料山料便是所有。”
那可是真的很珍貴了,沈秋檀吶吶不言,為剛才對李琋的腹誹感到抱歉,聽李琋語氣傷感便轉移話題:“北川是不是很廣闊?聽說一年裡頭得有差不多半年都是冬天,一定很冷吧!””
“嗯,很冷。”不過母親臨死的遺願,便是能落葉歸根,回到北川,冷也無妨。
感受到了李琋的落寞,沈秋檀從背後抱住李琋:“是想娘娘了麼?以後有我與你一起。”
她想起了在崖底山洞,他昏迷時的樣子,平妃娘娘去的時候,李琋好像才七歲,他一定是極其渴望親孃的。
就和自己一樣。
李琋享受著沈秋檀的靠近:“我娘不如你堅強。”
“嗯?”沈秋檀不明白。
“我娘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情濃時他們生兒育女,許盡天荒地老,情滅時,我娘便被棄如敝履。”
沈秋檀咬著唇,這說的自然是平妃娘娘和今上了,可自己該如何開口?
還是李琋主動岔開了話題。
他將圈口不大的鐲子套在沈秋檀手上,又捏了捏她的小胖手:“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沈秋檀身高腿長其實不胖,但手腳是個例外。
她的手不長,小小的,肉肉的,她自己覺得不太好看,但李琋卻很喜歡那軟乎乎的觸感,愈發的愛不釋手。
因著秋檀生辰,他才叫匠人趕製了出來,但其實另外還有一對同料的玉佩還沒有雕好,怕是隻能等自己出徵回來再取了。
“要去哪兒?有危險麼?去多久?”沈秋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李琋將她攬進懷裡,如今才體會什麼叫做牽掛:“快的話能趕上你明年及笄,慢的話就要年底了。”若是年底能回來,也算快了,弄不好要兩三年,可看著沈秋檀的眼神,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幫我出頭把家分了,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件事?”
“嗯。”若不然他完全可以等兩人大婚以後再去沈家提分家,會比現在從容的多,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邊防戰事吃緊,他不得不離開,那就盡最大努力先將她安排好。
沈秋檀抓住的衣襟:“你還沒說究竟是要做什麼?”
李琋將攥住沈秋檀不安的手:“有些涼了,我們進去說。”
門敞開著,李琋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稀鬆平常:“涼州和西川戰事不穩,西川節度使康平上疏請求父皇派皇子親赴戰場,以鼓舞戰士士氣。”
沈秋檀沉默不語。
這件事說起來並不稀奇,若是天子或是太子能上戰場,戰士計程車氣勢必會受到鼓舞,可問題是李琋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受寵、身體還不太好的光頭王爺啊!
涼州暫且不提,但西川所屬的劍南道地勢奇險、易守難攻,且聽說當地駐軍皆是兵強馬壯之輩,之前抵禦吐蕃和南詔無往不勝,沒理由之前打架不需要,現在卻非要個吉祥物去坐鎮。
“能不能不去?”沈秋檀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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