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見我,定是還因之前的事情記恨我,只怕,這輩子都不願意在原諒我了。”白婉低低地說了一聲,上了馬車,便忍不住抹了眼淚:“都是我之前太忽略她了,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卻……我卻還幫著溫氏那毒婦一起教訓她,她一定,對我失望至極。”
自從知道了秦朝久當初是被溫亭故意抱走的,且還一直在虐待她之後,她就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
從前也不是不知道秦朝久過得不好,但她以為……溫亭待她總歸是好的,可她卻養成了那樣不討喜的性子,只怕是本性就不好。
可後來知道了溫亭是故意的,她故意搶走她的親生骨肉,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那溫亭的話又怎麼能讓人相信呢?
秦觀銳安慰道:“母親您別想太多,可能妹妹只是身體不適,我們改日再來。”
“好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咱們整個永昌侯府,她也就只願意見你一個了,下次你自己來便是。”
白婉說得這話,莫名地好像還帶了一股子酸溜溜的醋意。
突然,馬車晃悠了一下,緊急停了下來。
白婉皺起眉頭:“怎麼回事兒?”
秦觀銳起身下了車:“母親莫急,孩兒下去看看。”
只見馬車是被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攔住了。
那和尚的脖子上戴著一串佛珠,他朝著秦觀銳行了一禮了,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我遇見即是緣分,貧僧這裡有一串我寺主持親自開光過的佛珠,可保佑施主諸事順遂,化險為夷。”
說著,和尚便從身上挎著的布包裡面,拿出來了一串紅檀木佛珠遞了過去。
聽見是個和尚,白婉主動從馬車上下來,同樣唸了一聲“阿彌陀佛”,親自收下了這串佛珠,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那和尚的眼眸當即亮了一下,隨即又是一堆難懂的經文念出口,最後說了句“善哉善哉。”
等白婉要走的時候,那和尚卻又追了上來,說了一句:“貧僧觀這位女施主面中有暗,不知女施主可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沒有。”
秦觀銳不買賬,扶著白婉就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白婉還說秦觀銳不該這樣對人家得道高僧,以免得罪了佛祖。
可秦觀銳卻不以為意道:“什麼得道高僧,就是攔路要佈施的,母親您出門的時候少,遇見的也少,您不知道現在這世道,那些騙子猖獗的很,還專挑各名門貴府的馬車攔。
今日若不是白婉在,秦觀銳肯定是一分錢也不會給,還得把人罵一頓。
他就算去拜佛,也是要去正兒八經的寺廟裡。
要給香火錢,也是去鴻山寺之類的地方。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卻不料,不過七日後,他母親就突然唸叨著說什麼要去山上齋戒七日,替秦朝久腹中的孩子祈福。
隨即便只帶上了一個小丫鬟,就上了山。
那山的名頭……從小在京城長大的秦觀銳竟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他母親說,那是室外高僧隱居之地。
因北沐王身上殺虐過重,秦朝久肚子裡的孩子受此煞氣影響,只怕難以健康長大,就連秦朝久也會受到影響。
高僧說了,這不是多少香火錢的問題,是她必須要去齋戒七日,才能將孩子身上的煞氣祛除乾淨。
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永昌侯府眾人,竟也沒有一個阻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