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銳卻是怎麼都淡定不了了。
「太過分了,這事兒明明和朝久妹妹沒有關係,她怎麼能這樣?!」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秦觀銘清了清嗓子,忍著來自蕭長暮令人不是的壓迫感,開口說道:「這件事兒的確是靜汐的錯,她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只是……朝久,你應該也知道的,聖上取消了靜汐和二殿下的婚事。」
秦朝久點點頭:「聽說了一點。」
見秦朝久並不像多說,秦觀銘也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說:「聖上英明,能繞過靜汐一命已是大赦之恩,可靜汐年幼,被那登徒子欺辱也實非她所願,如今,被二殿下退婚已是抬不起頭,卻還要頂一項體弱多病的名聲,只怕,往後再也沒有人家能要她了。」
秦朝久聞言,歪了歪腦袋:「怎麼會呢?不是還有歐陽靳嗎?」
秦朝久並非是在出言嘲諷,相反,她是經過了一番理智地分析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但顯然,此時此刻的這句話,卻讓秦觀銘勃然大怒。
他「噌」地一下站起來,衝著秦朝久怒目而視:「你再胡說什麼,那登徒子這般欺負靜汐,
怎麼可能再將靜汐嫁給他?」
就連秦觀銳也露出不悅的神色。
「那若不然,她還想嫁給誰?」秦朝久不慍不怒,只平平靜靜地反問回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曾經許配給二殿下的女人,只要是不想丟腦袋的人,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觸皇家的黴頭。
除了那個不要命的瘋子——歐陽靳。
蕭長暮突然吐出一口濁氣,一直默默留意蕭長暮神色變化的秦觀銘當即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垂下眼睛,重新坐了回去。
他挑了挑眉梢衝著秦觀銳使眼色。
整個永昌侯府唯一算得上和秦朝久還有些交情的,也就只有秦觀銳了。
秦觀銳是個直性子,便直言道:「朝久妹妹,你能不能看在父親、母親的份上,替靜汐說說情,只求陛下能收回讓靜汐靜養的命令,允咱們爹孃把靜汐送出京城,等風頭過去,也好替她尋個親事。」
就算不能嫁給二殿下,也不能真的讓秦靜汐守活寡啊!
還不等秦朝久說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蕭長暮便開口了。
「不成。」
短短的兩個字,讓秦觀銘和秦觀銳兩兄弟的心全都落入了冰窟裡。
他們今日此行,其實只想見秦朝久,想讓秦朝久給蕭長暮吹吹枕邊風。
卻不料,眼下只能當著蕭長暮的面提起這個請求,就連被拒絕,也是這般乾脆直接。
「秦二公子、秦三公子怕不是忘了,本王的王妃在侯府之時過的是什麼日子,今日,她沒有依附著本王落井下石,已是她良善,你們卻還想讓她以德報怨,可是看本王的王妃好欺負?」
蕭長暮的語氣冷冷淡淡,聽起來也不像是發怒發火的樣子,可卻叫秦家兩兄弟汗毛直立。
秦朝久輕輕拉了拉蕭長暮的手臂:「果然這世上最疼我的人,就是王爺了。」
「送客。」
蕭長暮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同時牽起秦朝久的手便離開了花廳。
秦朝久從秦觀銳身旁走過的時候,突然腳步停了一下,她緩緩說道:「看在母親和父親的面子上,自然是不行,但如果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