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決定走出去,跟瘋子談判。
“姐夫。”
看到我走了出去,小姨妹靈兒眼睛一亮,尖叫起來:“快來救我,這位叔叔,他要我陪他一起死,我不想死……”
說著,“嚶嚶嚶”哭了起來。
張青使勁捏著她的脖子:“給老子閉嘴,再吵,老子先把你給扔下去。”
說著,他又拖著靈兒,往樓頂邊緣的玻璃看臺移動了幾步,或許是因為站不穩,腳步滑了一下,差點栽了下去,而他懷中的靈兒,也快嚇暈過去了。
我搓了一把手心裡的汗,把身邊張請的手槍給按了下去。
張請回臉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吳醫生,你這是……”
“去給我弄一瓶酒來,我小姨妹在他手裡,不要激怒他,激怒他就會出大事。”
我盯著樓邊發狂的張青,壓低聲音,對張請說。
張請看了看那邊的二人,訕訕地問:“我離開了,萬一出什麼事情,你搞得定嗎?”
“你在這裡,也沒見你搞定他呀!”
我說話毫不留情,張請臉上的表情一僵,看得出來有些想發火,但此刻的情況,容不得他發火,他只得嘴角一抽,緩緩向後退去。
看著張請離開,張青眉毛一沉:“吳醫生,你要跟我玩什麼陰謀詭計,你想叫警察去安排狙擊手嗎,別做夢了,我站的這個位置是整個大樓的死角,任何角度都無法瞄準到我,而且其他棟樓距離這裡較遠,子彈不可能打得到我,你們還是停止掙扎吧。”
“嘿嘿,張.工,停止掙扎的應該是你才對吧?”
聽張青的話,他是早有預謀的,要不然連射擊死角這些情況他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事先經過踩點,他絕對不可能瞭解的這麼清楚。
但是他如此處心積慮,到底是有什麼訴求,不可能只為抓一個跟他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吧,我直接問:“你要什麼條件,才可以放了她。”
“我要的條件很簡單,今天婚禮的新郎,必須是我。”
張青非常張狂地說,我啞然失笑:“婚禮?新娘都已經被殺住院了,你爭個新郎,有什麼意義?”
“吳曉,你就當我是一個瘋子吧,我喜歡李莉已經十多年了,憑什麼他一個臭警察要跟我搶……既然李莉不跟我,那好,這個婚誰也別結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這時的張青,眼眶充血,就像是一頭瘋牛,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
這讓我一下子疑惑了,這件事的表面看起來貌似很清晰:張青暗戀或者說明戀李莉多年,結果李莉嫁給了張請,張青想不開,然後挾持人質,大鬧婚禮現場……但是,李莉是誰割喉的,張青是一個可以為李莉要死要活的男人,他當然不可能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手。
難道是冷嘯?
我頭頂突然冒出了汗來,如果冷嘯是殺人兇手,那我剛才那麼做,算不算是包庇兇手,放虎歸山?
張青見我一下子陷入沉思,冷笑一聲:“吳醫生,你覺得我說得對不?”
“對你個大頭鬼,你深愛的女人,因為你這麼一鬧,被人割喉了你知道嗎?”
我要用這句話,試探張青是不是割喉李莉的人,果然,張青聽我這麼一說,臉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提聲問我:“割喉,你說什麼,誰被割喉了……你說李莉被割喉了嗎?”
看來,他還真不是對李莉行兇的人。
我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張青啊張青,你特麼只會無腦鬧事啊你,虧自己還說深愛誰深愛誰,特麼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李莉現在躺在醫院生死不明,你還在這裡跟我上演劫持人質,看不起你,鄙視。”
我罵完之後,一甩手,轉身就走。
張青啪的把刀扔了,拖著靈兒追了上來,伸手拽住我的衣服:“兄弟,你給我說清楚一點,李莉現在怎麼樣了,她在哪家醫院,我要去看看她……”
我把靈兒護在了身後,一臉遺憾的望著張青:“他媽的,老子不用激將法,你小子是不是真要抱著我小姨妹一起跳樓啊?”
“說正事啊兄弟,李莉她……”
張青一臉焦急,哪還有剛才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我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著什麼急,你特麼現在下去,警察不把你打成馬蜂窩才怪……繼續劫持著我,我先送你出去再說。”
我把張青扔掉的刀撿起來,塞到他手裡,張青想了一下,連忙勒住我脖子,把刀頂著我喉嚨。
這時張請和莫塵他們都上來了,張請手裡拿著一瓶酒,看見張青把人質換成了我,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的表情。
然後把酒遞過來:“吳醫生,你的酒到了……張青,希望你繼續保持冷靜,不要對人質做出任何傷害……”
“少特麼廢話,老子現在心情不好,讓你們的大醫生陪我喝一杯吧。”
張青在我的暗示之下,拖著我鑽進了電梯,摁了負二層的號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