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司鴻初沒回學校,直接去了金寶寶家。
路程很近,十分鐘就到,司鴻初按響門鈴,傭人開門看到司鴻初,立馬扭頭就跑,一路高喊:“老爺,大事不好了,姑爺來了!”
司鴻初嚇了一大跳,懷疑金大方揹著自己做了什麼事,可能把金寶寶許給另一個婆家,否則傭人不能說這樣的話。
很快的,金大方從屋子裡奔出,怒罵傭人道:“笨蛋,要說是喜事,一張烏鴉嘴!滾遠點,以後你不用開門,專門刷廁所得了!”
隨後,金大方三步並做兩步,抓住司鴻初的手猛一陣搖晃,神情之激動好像四十歲的老處男突然看到一位美女玉體橫陳:“姑爺你可來了……”
“剛才……”司鴻初小心翼翼指了指那個傭人:“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原來,金大方特意交代過,家裡的貴客都有誰,一定要小心接待。
這傭人來自偏僻的鄉下,普通話說得不太靈光,這一緊張便恍若奔喪一般,叫聲淒厲得讓人毛骨悚然。
“司……”金大方本來想稱呼司先生,但想到對方已經是自己女婿,覺得還是叫得親熱點好:“小初啊,我可想死你了,你怎麼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通知,好讓我做一下準備。”
“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司鴻初四下看看:“寶寶呢?”
“她正在樓上招待幾個同學,好像是討論什麼社團活動,一會就出來了。”
把司鴻初請進客廳,讓傭人奉上茶,金大方急忙說:“你稍等片刻,我把寶寶叫下來。”
“等等,岳父大人,讓她們先自己忙吧。”
“好,好,好。”金大方聽到這聲“岳父”,簡直比吃了蜜糖還甜:“這裡就是自己的家,不用客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哥,這位就是你的女婿吧,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
聽到這話,司鴻初才注意到,客廳裡還坐著一個人,長得與金大方非常像,只是看起來要年輕一些。
“哎呀,我這一高興,都給忘了!”金大方一拍額頭,趕忙告訴司鴻初:“這位是我弟弟,你要叫叔父。”
“我叫金大標。”對方走過來,跟司鴻初握握手,藉機從上到下把司鴻初打量了一番:“我哥有了你這麼個女婿,時常在我面前誇耀,我就一直想要見見。今天也算是有緣,終於讓我碰見你了……”
司鴻初微微一笑:“你好,叔父。”
“話說,你小子還真是一表人才,不錯,不錯……”金大標有點近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也比較樸素。他不像金大方,明明不近視,卻也要戴一副愛馬仕的眼鏡顯擺。
金大方非常得意:“老弟,怎麼樣,你很滿意?”
金大標急忙點點頭:“非常滿意。”
這個金大標看起來頗為面熟,司鴻初想起好像經常在媒體上見到,但是因為什麼事情卻又想不起來。
金大標看出,司鴻初有話要問金大方,便起身說道:“我去下洗手間,失陪一下,你們先聊。”
看著金大標離開,司鴻初輕聲問道:“我這位叔父看起來很面善……”
“他是知名企業家、慈善家,經常上報紙上電視……”金大方提起這個弟弟,語氣有點羨慕嫉妒恨:“說起來,我們兄弟兩個,他經商比我有成績……”
“不知道他從事哪個行業?”
“環保產業……”金大方說罷,悶頭喝茶,再不提這個弟弟。
司鴻初後來才知道,金大標經商確實成功,剛開始就瞄準了潛力巨大的環保產業,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
金家兄弟感情不錯,但既然是兄弟,又同樣經商,難免有些潛在的競爭。
再加上,金大標生活簡樸,經常指責金大方 過度奢侈,搞得金大方一直耿耿於懷。
金大方這次遇到資金難題,寧可賣女,也沒向金大標求助,其實就是為了爭口氣。
不過,這個金大標也不是什麼道德模範,經常出現在媒體上是作為話題人物。
他做的一些事情,倒是頗有俠義風範,還有一些事卻可以用“噁心”兩個字來形容。
當然,作為生意人,能把自己的名氣炒響就是成功,至於有多少人罵其實並不重要。
過了一會,金大標回來,跟金大方討論起中元藥業。
正好,司鴻初借這個機會,把雙方合作的一些細節明確化。
金大標提出了一些建議,全都不偏不倚,沒有站在金大方的立場上。不過他最後來了一句話,卻讓司鴻初和金大方全都一愣:“財產如水。如果你有一杯水,你可以單獨享受;如果你有一桶水,能夠寄存家中;但如果你有一條河,就要學會與別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