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燦想到,這估計就是嫌疑人第一次給受害者打電話吧,繼續聽了下去,從哪天之後,女兒就沒有再玩著手機了,而且經常有電話打給她,都被她掛掉了,說是騷擾電話,拉黑就好了,果然再也沒有電話打來了,不過幾天后,也就是她出事的當天,又有電話打來,這次是幾乎幾分鐘一個,拉黑一個換另一個,最後女兒受不了接起了電話,那是第一次看她發這麼大的火,躲房間裡和人吵了好久,問她又不說,中間下樓扔了次垃圾,上來後就一直臉色很不好,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還接了個出門了,說有要去她的朋友那裡,她那個朋友我們認識,經常過來,就住我們旁邊,我們也沒阻止,估計她心情不好,跟朋友聊聊天也是好的,沒想到女兒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他們一晚沒睡,一直給她打電話都沒人接,她那個朋友也說她沒有到她哪裡去,聯絡了很多可能聯絡得到的人,結果沒有一人知道她的訊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沒找到,等到早上才急急忙忙的報了警,沒想到卻接到女兒的死訊,說著老兩口又開始哭了起來。
沈燦又是好一番安慰,方平則是若有所思起來,等沈燦安慰好兩夫婦後才說道“根據現在瞭解到的線索,可以推論一下,假如,死者在網上加到了這個微信,或者這個微信加了死者,兩人開始聊天,並迅速產生曖昧,死者是一個文靜,沒什麼朋友,平時比較宅,剛畢業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女生。而從對方的資料上看,這是三十歲左右,成熟穩重,生活規律,有點小錢,而且長得帥的男人,無疑很對死者有著很大的吸引力,再加上聊天記錄上這個男人還不失幽默風趣,但是為什麼當死者給對方留了電話後,死者就把對方給拉黑了呢?”
沈燦回到“一般這種情況稱之為見光死,網路不靠譜就不靠譜在資料上的作假,相貌收入身份學歷經歷等等。”
“那問題又來了,根據死者父母的描述,死者還沒有找到工作,基本上就宅在家裡,從死者給嫌疑人留電話到後來死者死亡這短時間,她就在遇害前的當天出了兩次門,這就可以肯定死者打電話前和打電話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見過兇手,他們唯一的一次接觸就是那通電話,是什麼原因才會導致一對網戀的男女通一次話就拉黑翻臉的。”
沈燦思考了一下“幾分鐘的電話也瞭解不了什麼,能這麼快就翻臉的原因就是聲音了,在死者想來她會聽到一個雌性帥氣的聲音,難道是聲音不好聽?這也不對,就算是聲音不好聽也不用翻臉吧,難道死者還是個聲控?”
“不,還有一個原因,”方平凝重道。
“什麼?”
“聲音不對身份,是個女聲,或者小孩,或者......老人!”
“我明白了!”沈燦眼睛一亮,這就說得通,想想自己和一個妹子聊的熱火朝天,都確定戀愛關係了,然後第一次打電話發現對方是個大漢,或者老太婆,或者小屁孩,自己也得氣得半死,而且小屁孩還有點萌,不至於,可能性太小,也就是說對方不是個女人就是個老頭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發現嗎?”沈燦興奮問道,這方平太好用了,呃,應該是能力太強了,不對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有,死者可能不是第一次見兇手了。”
“什麼?你不是說死者除了受害的當天,也就是昨天晚上之外沒見過兇手麼。”沈燦疑惑道。
“是的,的確是只有當天才見過,不過很有可能見過兩次,你忘了她還下樓扔了一次垃圾,而她父母說過,她扔垃圾後上來後臉色極差,那她下樓的這段時間是否見過兇手呢?”方平依舊平靜地敘述,沈燦這時才發現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刁刁的,有種無形裝逼的既視感。
不過方平的確有裝逼的本事,沈燦把這個大發現告訴了刑靖,自己也算裝了一次逼。
刑隊長聽了沈燦的分析立刻調取了小區的監控,樓道的監控拍到昨天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受害人從家裡出來,手上還提這個垃圾袋,鏡頭切換到電梯,受害者坐電梯下了樓,鏡頭切換到一樓大廳受害者除了電梯,然後直接出了門,期間沒有遇到任何人,鏡頭又切換到另一個監控,監控正對著大門,受害人走出一樓大門,走向旁邊的垃圾桶,垃圾桶只能拍到一半,所以只能看到受害人開啟垃圾桶把垃圾丟進去轉身要走,這時候突然一隻手從監控的一角伸出來拍了一下受害者的肩膀,監控只拍到了幾根手指,受害者轉身似乎嚇了一跳,然後好像和對方說著什麼,接著受害人一臉驚恐退了好幾步,轉身就要往樓裡走,這時一直完整的手掌出現在鏡頭裡,他想抓住受害人,不過卻被受害人閃開了,接著受害人跑進了樓裡並關上了大門,嫌疑人就在站門口等了一會,發現沒有辦法就走了,影片到這裡就沒有後續了,後面知道十一點受害人出去後就沒有出現嫌疑人的身影。
“讓人調取一下當天小區的所以監控,看看有什麼可疑的陌生人進來沒有。”刑靖沉默了一會,吩咐身邊的經常道。
“把監控調到受害人第一次看到嫌疑人哪裡。”沈燦突然發言,刑靖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沈燦搖頭,只是讓他調到哪裡。
根據今天沈燦的表現,刑靖還是非常信任他的,也沒再問就直接調到了受害人扔垃圾的時候。
“然後呢?”沈燦在腦子問方平,方平突然說要重新看一下監控記錄。
“快進,對,停,放大這隻手。”方平指揮著“看那道傷疤!”
“這是哪個出現在公交站的人!”沈燦驚道!這次是直接叫了起來,所有人都聽到了,刑靖趕緊抓住沈燦的手問道,你怎麼知道!
沈燦甩開刑靖的手,腦海裡聽著方平的分析,口中轉述道“還記不記得那個護士說的話,公交站的那個人去就診過,手上舊傷因用力過度開裂,你看看這個手有些畸形,那是因為傷口處理不當導致的肌肉定型,這傷口起碼上了十年了,傷口呈現鋸齒狀,外翻變形,這樣會使手關節活動受到傷口拉扯不靈活,很多動作做不來,如果強行用力可能會撕裂傷口,我們可以問一下醫院護士,那道傷痕的形狀就知道了是不是這個人!”
“我馬上叫人確認!”刑靖面容嚴肅道,這下可以兩邊的線索可以連線起來了,現在重要的就是要找出這個人了。
過了一會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刑靖聽完朝沈燦點了點頭,沈燦會意,果然是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該怎麼找到這個人呢,想著就看向方平。
方平沉思了一會,“這個傷口看形狀應該是農村割稻草用的鐮刀所傷,傷口超過十年,此人作案手法老練,看著不是激情犯罪,很有可能是慣匪,查一下卷宗看看有沒有還沒破的類似案件,還有全市監控有沒有可疑人物,重點關注手上的傷口,如果可以希望戒嚴起來以防罪犯再次犯罪。”
沈燦聽完把話朝刑靖轉述了一遍,刑靖點點頭,“我安排一下,卷宗只能到局裡檔案室去看,至於戒嚴,這個需要報告上去,等批准。”
沈燦點點頭,“那走吧”,兩人出了小區,又馬不停蹄地往警察局裡趕,等坐上車沈燦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得有些腳痠了,這從早上就一直跑啊跑,幾個地方來回趕,市長都沒自己這麼忙,想想自己一個小平民是為了什麼啊,再看看錶,得!十二點半了,午飯看來是沒指望了。
刑靖開著車,邊開還用後視鏡疑不時地打量著沈燦,把正葛優躺的沈燦打量得渾身不自在。
“有話就說,別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Gay呢。”
“呸,我是Gay也看不上你!”刑靖惱怒道。
沈燦挑了挑眉,不打算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
刑靖見他不搭話了,無奈只能重新開口問道“你小子老實說,以前是不是當過警察,或者做過刑偵方面的工作?我看你刑偵破案的流程比我還溜,難不成還要其他隱藏身份不成。”
“就看了幾本書而已。”沈燦裝作風輕雲淡道。
“什麼書?”刑靖眼前一亮,眼神裡透出一種興興向學的精光。
“比如福爾摩斯啊,柯南啊,狄仁傑啊這些。”
“靠,耍我呢,福爾摩斯狄仁傑就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柯南是漫畫書!”
“你不信就算了!”沈燦懶得和他瞎掰,總不能告訴他現在有個超級警察在千里之外元神出竅來幫助自己吧。
刑靖瞥了撇嘴,又有點半信半疑地小聲嘀咕著什麼,沈燦在後面看著好笑,別說這刑警官熟悉了還是挺好相處的一人,剛開始的時候總覺得這人說話帶刺,不怎麼討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