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屍體除了本身的血跡之外周圍卻沒發現什麼血跡,我懷疑這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刑靖自顧自地說道。
“有血跡!在哪裡。”背後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是方平,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神情平靜,眼神和剛開始一眼凌厲淡漠,似乎已經完全消化並接受了這個事實,心性之強大,讓沈燦頗為驚訝。
沒有懷疑,經過另外兩個小夥伴的通感,沈燦發現似乎這些每個能通感的人都有其過人之處,聽從方平的話,和刑靖要來手套,來到方平指的地方,蹲下來在草地裡扒拉了開來。
仔仔細細地扒拉了一會才發現,在一片草葉上的確有一點猩紅,幾乎和針孔一般的小點,這讓刑靖十分驚訝,看怪物般地看著沈燦,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麼小的血跡的?”
沈燦同樣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刑靖,“用鼻子聞的,天生的。”方平像述說著吃飯要用嘴這種誰都知道的事實的口氣說出這個匪夷所思的技能,沈燦默默地給他豎了個拇指,果然和自己通感的都是怪物,話說自己怎麼沒啥非人的技能?
學著方平的口氣,也跟刑靖說了用鼻子聞的,換來刑隊長好一通誇讚,這讓方平有種裝逼成功的暗爽。
不到一會方平又找到了第二點血跡,然後是第三點,第四點,一直延伸到公園外的公交站處才終止,也就是說嫌疑犯很有可能上了公交。
不過公交站一天上下那麼多人,而且那麼多站那麼多車,如何能確定嫌疑人呢?
沈燦把這個想法和刑靖一說,刑靖馬上派人展開調查,一個小時後,後勤部發來一個資料和一個影片,資料為鑑定死者死亡時間鑑定,還有現場的血跡鑑定,鑑定結果的確是死者的,還有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凌晨十二點半左右,這個時間段不可能有公交車,也就是嫌疑人不是做公交車走的。
影片是公交站攝像頭拍攝到的,昨晚凌晨十二點到一點的影片,一個身穿紅衣服的蒙面人從出現在公交站臺,看身形是個男人,不是很高大,不是卻趕緊很健壯,那身紅衣服十分扎眼,是一套款式很老的西裝,就是香港電影裡那種鬆鬆垮垮的西裝,不過因為那人蒙著面戴著帽子看不清楚面容,加上夜晚就更模糊了,男人在公交站臺等了一會,讓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馬上查這輛公交站是去哪裡!”沈燦叫道,刑隊長已經在打電話了,過了大約半小時後,那邊傳來訊息,車在凌晨一點二十分的時候進入了一家醫院,刑隊長立馬讓人開來車,帶上沈燦風風火火地往醫院趕了過去。
到了醫院,幾個人立刻趕往院長辦公室,簡潔直了亮出證件,要求查昨晚凌晨二十分的監控和就診記錄,經過一番忙碌,這個嫌疑人的確是來醫院就診了,是舊傷復發,嫌疑人的手以前受了傷,當時治療不當留下隱患,好像是用力過度開裂了,只是讓護士草草處理了一下,就跑了,當時醫生還想找他說一下治療方案,說手要是不好好處理一下就要廢了,結果連臉都沒看到,登記的身份證都是假的,唯一慶幸的是從垃圾桶翻到了嫌疑人處理傷口留下的血跡,血跡很快就被送往鑑定部門鑑定了,希望通感DNA核查可以找到嫌疑人的身份。
遺憾的是,DNA鑑定結果是查無此人,這個人的DNA沒有被記錄在案,這讓刑靖十分沮喪,線索到這裡就斷了,沈燦也是很無奈,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這時候腦子也一片空白,想不出還有什麼解決辦法。
“死者是誰?”安靜了許久的方平突然開了聲,沈燦疑惑回頭看著他“啥?”他不知道方平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是問死者是誰,既然嫌疑人線索已經斷了,就從死者身上下手,兇手為什麼選她為目標,再被殺害之前死者是做什麼的,死之前做了什麼事,和誰有聯絡等,總有蛛絲馬跡的。”方平依舊平淡地敘述。
沈燦眼睛一亮,對啊,自己怎麼忘了和這個一看就是警界精英的人請教了,連忙把方平的話和刑靖一說,刑靖也是一拍腦袋,連說自己怎麼鑽了牛角尖了,做了這麼多年刑警,連這個都沒想到。
也沒耽誤,案件開展已經有兩三個小時了,死者身份應該已經核查出來了,刑靖打了個電話一問,果然,死者的父母發現死者一夜沒回家已經報了案,現在人在警局呢。
刑靖和沈燦風風火火地往警局趕去,半個小時後到了警局,一進警局就看見一對夫婦在哪裡哭,沈燦過去安慰了幾句,勸了好久才讓這對夫婦安靜了下來,夫婦看起來都是農村來城裡工作的,面相都畢竟樸實,女的還一直拿著一張照片,沈燦拿過去一看,是面前的兩夫妻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女孩長得很清秀,笑顏如花,只是現在這笑顏卻讓沈燦心裡如遭針刺,這是死者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
刑靖和沈燦還有幾個警察陪著受害人父母來到他們住的出租屋裡,並開啟死者的房間開始尋找線索,房間很簡潔,也沒有什麼奢侈品化妝品,倒是放了很多書,可以看出是個很樸實乾淨的女孩,人長得漂亮有愛讀書,這樣的女孩本該有個美漫的未來,卻慘遭毒手,聽她父母講,她今年才剛剛大學畢業,這讓尋找線索的警察們都不自覺得放輕手腳,好像怕弄壞了人家小姑娘的東西一般,場面十分安靜,只有兩夫婦的哭死敲打著在場的眾人。
沈燦也參與搜查,不過以他的一竅不通的程度也不可能找到什麼線索,不過他有外掛,身邊的方平一直在幫他分析各個物品,不過結果很差,沒找到什麼線索。
“死者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沈燦問受害人夫婦,這是方平的第二次出主意,死者身上和身邊沒有發現手機,也就是說要不是手機被兇手帶走了要麼就是當時沒有帶手機。
受害人父母報出了手機,沈燦打了過去,手機響了,不過卻沒人接,刑靖立刻聯絡通訊部分看看是否能定位到手機號碼,感謝現代科技的發展,果然定位到了,手機的位置就在公園附近,當沈燦他們感到的時候,發現只有幾個滿滿當當的垃圾桶,經過幾個環衛工人的幫忙,從垃圾堆裡找到了這個手機,手機完好,甚至還開著機,沈燦開啟手機,鎖屏上還有沈燦的未接電話,可惜手機鎖了,想要開啟還得找技術人員,或者讓屍體來按個指紋。
這時候要爭分奪秒,沒辦法讓技術人員慢慢破解了,幾個人又匆匆趕到停屍房,用死者的手解鎖了指紋。
經過對手機內資訊的調查,發現微信一直開著,並且有一個好友申請,是在死者遇害的幾個小時前,上面還附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為什麼刪掉我?”,方平覺得這個人肯定和死者的死有莫大關係,沈燦透過了這個好友請求,不過根據前面那句話,這個微信是被死者刪掉的,也就是所有聊天記錄都沒有了,訊息發過去卻發現被拉黑了,為了查清楚這個微訊號到底是誰,又得技術部門出馬了。
經過資料恢復,查到了這個微信和死者的聊天記錄,兩人言語曖昧,根據聊天記錄斷定應該是在網戀,而且死者還給對方留了電話號碼,最後的聯絡時間是在幾天前了。
又透過某訊公司的配合查到,這個微信的資料,沒有實名認證,不過根據微信的資訊可看出這是個年輕的男性,頭像很帥,朋友圈裡還有各種自拍,表面上看是個生活規律,且事業小成的男性,大概三十歲左右。
年輕人那點事情很正常,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死者給對方留下電話之後就斷絕聯絡了,甚至還刪除了對方好友呢?兩人是否透過話,如果通話後才刪除了微信好友,那肯定是死者和對方通話之後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沈燦又查了通訊記錄,發現很多個未接電話,最後一個是沈燦的,其他的都是死者的父母和朋友的,估計是死者失蹤後打的。
死者的通訊錄上通話不多,每日通話記錄都沒幾個,有時候還一個都沒有,不過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是,有一個電話天天給死者打,沈燦發現這個電話就被接透過一次,通話時間只有不到十分鐘,後面的都被掛掉了,後來甚至被拉黑,然後的兩天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了,不過死者出事前幾個小時內的通話記錄上有好十幾個電話重複打給她,只有第一個和最後一個被接通,其他都被結束通話,並且拉入黑名單。
問了死者父母才知道,死者失蹤前曾經在房間裡打電話,並且破口大罵,他們說女兒一直都非常文靜的,畢業後沒找到工作,一直和他們住一起,平時很宅,基本上不出門,有一段時間她總是拿著個手機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幹嘛,兩口子估計是以為女兒談戀愛了,又一次還問她,他們看見女兒臉紅了,讓她把男方帶過來瞧瞧,女兒卻支支吾吾的,他們以為女孩不好意思所有沒多想,就在哪天之後,吃飯的時候,女兒接到了一個電話,跑到房間裡去聽了,出來後臉色特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