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人步入洞中,進到最裡面,取出一儲戒,將其中屍體傾倒而出,邊倒邊退,退出洞口,洞內又多了數百具鱗軍屍體。
儲戒由翡多下發。儲戒一類法寶,哪怕是最低階的,對御覺及以下修士來說,還是很珍貴的,有很大吸引力。驀聆松給過翡多三枚儲戒,那枚能開啟的裡面就有不少空儲戒,不下千枚,在驀聆松眼中跟垃圾差不多,但對翡多以及所建立的宗門卻彌足珍貴。
翡多隻帶出十來枚,正好派上用場,沒有翡多所持的那枚高階,不然也放不進去。低階的空間法寶無法置入高階的空間法寶。
給運屍的,運油的下發的儲戒不是最低階的,最低階空間太小,也入不了驀聆松的法眼,不會被他收集起來。
是一些低階中的精品,無比普通的貴重。
使用儲戒的將領修為也不能太低,至少都要有法覺大成以上,不然,開啟會很吃力,甚至用不起。
翡多隻是下發而已,並非給予,除非有人立下大功,才會拿出一兩枚做為獎勵。
專人回去覆命,主籬亦要離開,身子突然一顫,不寒而慄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從後面盯上,下一刻就會痛下殺手,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甚至有那麼一瞬,感覺自己已經是死人。
不由大駭,回頭看去,只見黑魆魆的洞窟,猶如巨獸張開的吞噬之口,在不大的風中輕聲嗚嗚著。
想要一探感覺的成因,不想感覺轉瞬就消失了,根本無從查探,奇道:“怎麼回事?方才似有一道陰風從後掃過,而且有一道神覺在窺探。什麼樣的存在,讓人這般戰慄。或者,只是錯覺?”
就在翡多疑神疑鬼之時,腦中傳來黑葉幽幽的慨嘆:“再熟悉不過的氣息,是故人的味道!”
黑葉突然來這麼一句,讓翡多更加莫名其妙,追問道:“什麼故人?前輩,他是誰?”
回應只有沉默。
翡多撫摸了一下胸口上的項鍊,黑葉洞窟中獲得的那串。正式出任主將後重新戴上,顯得更為尊貴。時過境遷,已不用怕被人惦記或搶掠。
眉心異石中,黑葉有些萎靡:“竟恢復得比吾好。那就不宜現身與他相見了,否則,若生歹意,吾逃之不及。嗯,只需抽個時機,讓他感應到吾之氣息,知吾來過就好。”
翡多再看了洞口一眼,不由打個寒顫,暗道:“洞中有古怪,還是離一遠點好。”
地底石殿,王座之上,老屍再現,端坐半晌不動,忽地就吐一口氣道:“哈,你還記恨當年的事情?如今只派了個人過來,若非脖子上掛著你的項鍊,吾都不敢確定。莫非是你讓他將屍體搬入洞中,啟用魂祭以喚醒吾……”
石林東面五百里外,東海之濱,鱗軍大營。
營帳營房星羅棋佈,沿著海岸線曲折綿延幾百餘里,向陸地縱深亦不下百里。
就在這夜,營中燈火通明,天上月色朦朧。
在一片金色的沙灘上,有三四十名鱗將齊整列隊,望向海面,似乎在等待什麼。
遠處平靜的海面,突然波浪翻卷,五座豪華樓宇破開水面,漸升漸高,船身跟著浮現,亦是越升越高,升離水面,其下五座黑綠色的山峰緩升,水浪分處,顯出真容——五隻山一般龐大的海龜浮上海面,原來所謂的山峰不過就是龜背,樓船就停在龜背上,船體與龜身透過數十條胳膊粗的黑色鏈條纏連在一起,將龜與船連成一體。
五隻巨龜排成箭頭佇列,整齊划動如槳一般的四肢,破浪前行,衝向岸邊。
那五艘樓船讓人一看便知是軍船,不過,絕不是用來衝鋒陷陣的戰鬥艦或運送人員物資的運輸船。
樓船裝飾盡顯奢華霸氣,以前面的那艘最耀眼,任誰一看就知道是核心,坐鎮其中的人物,來頭絕對不小,多半是軍界巨頭一類的存在。
兩側拱衛的四船,裡面的人物也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