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張滿芝聽到李衛東問話,瞬間愣住了,她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為什麼。
她下意識的目光投向田福堂。
田福堂在李衛東問孫玉亭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
但是這會已經反應了過來,心中頓時一驚:這小子太雞賊了。
他拼命的給張滿芝使眼色,只是田福堂跟張滿芝之間,並沒有他想象的那種默契。
眼睛眨得痠疼,但是張滿芝就是聽不懂,反而一臉的茫然。
田福堂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李主任,事情是這樣的,孫玉亭進到屋裡後”
“住口,田福堂,我問你了嗎?”李衛東轉過身,冷眼看著田福堂。
那凌厲的目光掃在田福堂的身上,他感覺到全身被看透了,心中再沒有一點秘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剩下的話語也梗咽在了喉嚨裡。
李衛東繼續追問張滿芝:“張滿芝,你是在哪裡用棍子,將孫玉亭敲暈的!”
張滿芝被逼得沒辦法,支支吾吾半天,只能如實的說道:“就在門口。”
李衛東點點頭,轉過身走到那根棍子前,指了指棍子說道:“這根棍子距離門口不遠,足以證明他們兩個的話沒有錯,只不過現在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孫玉亭是後腦勺受傷,說明張滿芝是從背後用棍子敲了他。”
說著話,李愛國從繞過棍子,又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門外的那些社員們這才發現李衛東站的位置,竟然就是屋門的後面。
他們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中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怎麼可能呢!”
“是啊,要是孫玉亭進到屋裡,就被張滿芝敲暈了,那他怎麼對張滿芝施暴呢!”
“張滿芝身上的那些衣服,是被誰撕破的?”
“難道張滿芝是在說謊?”
議論聲中,張滿芝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李衛東竟然能憑藉棍子的文職,就確定她當時是躲在門口面。
要是照這樣下去,她跟金光明的佈置,就會全曝光出來。
張滿芝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後,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走過去解釋:“李主任,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是聽到了腳步聲,想去給孫玉亭開門,誰知道他進到屋裡,抱著我就開始欲行不軌之,我的衣服被他撕破了,情急之下就拎起棍子”
講到這裡,張滿芝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到了,她剛才的話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李衛東不屑的看看張滿芝,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張滿芝,你是不是想說,你在被孫玉亭侮辱了之後,拎起棍子,特意又關上門,躲進門後,才用棍子敲了他的腦袋?”
此話一出,外面那些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村民們頓時反應了過來。
“是啊,是啊,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張滿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棍子將孫玉亭夯暈過去,然後衝出去求救,哪裡會想到關上門後,轉到孫玉亭的身後,用棍子夯倒他。”
“我看啊,孫玉亭進到屋裡,什麼都沒有做,張滿芝就已經用棍子,將他敲暈了。”
“張滿芝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肯定是被人設計了唄!很明顯,這就是一個圈套,不過針對的,並不是孫玉亭。”
“圈套?”
“是啊,你仔細想想,張滿芝為什麼會出現在金光明家裡?”
“嘖嘖,這是金光明跟張滿芝聯手設下的圈套啊!”
不得不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有了李衛東的引導後,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
金光明在意識到張滿芝夯錯了人之後,一直躲在角落裡,不敢吭聲,哪怕是田福堂出現,掌控了局面的時候,他也沒有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