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五歲的扶貧車間主任,軋鋼廠裡的大紅人,數次獲得表彰,跟港城還有某種神秘聯絡。
這樣的男人就算是放在大院裡也是拔尖的,身邊哪能會沒有幾個女人。
況且,張雅麗本身也不在意這些事情。
她見孫蘭花尷尬,笑道:“妹子說得多,現在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咱們女人還不如自己過日子快樂。”
說著話,她沒等別人讓,又拎起酒瓶子灌了半瓶子啤酒。
這年月的啤酒跟後世的馬尿可不一樣,是用正經糧食釀造出來的,度數很高。
張雅麗本身就喝掉了兩瓶啤酒,這時候又喝掉了半瓶,整個人瞬間變得醉醺醺起來,說話也不成句子了。
此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包房車廂裡的乘客大部分都入睡了,李衛東便讓鵬子將張雅麗送回去。
鵬子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攙扶,他的胳膊就被張雅麗撥開了:“我不讓你送,我沒喝醉。”
鵬子也是個鋼鐵直男,此時只能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張雅麗偷偷的瞄了李衛東一眼,見李衛東還沒有別的反應,只能自個扶著桌子站起身。
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兩步,腳扳在床腿上,差點摔倒。
這時候,一張堅硬的手臂輕輕的攬住了她的腰,張雅麗耳邊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晚上住在哪裡?”
“宿營車”張雅麗感覺到渾身像是失去了力氣,任由那個男人攙扶著往外面走去。
這年月乘坐臥鋪不但需要高昂的票費,還需要一定的資格,所以大部分包房都空著。
車廂走廊頂部燈泡晃動,光線忽明忽暗。
李衛東攙扶著張雅麗往宿營車的方向走去。
將近走到車廂連線處的時候,張雅麗的酒意突然消散了,停住了腳步。
她緊緊抓住李衛東的胳膊,低聲呢喃:“衛東哥,我突然好累,想先到包房裡歇歇腳。”
“馬上就到宿營車了,咱們再堅持一段距離。”
“你啊,也是個傻子!”張雅麗使勁拉住李衛東的胳膊,將他推進了旁邊的包房裡,轉身關上了門。
李衛東楊莊驚訝:“你沒有喝醉?”
“乘務段的職工都是在酒精裡泡出來的,我五歲的時候,我爹就用筷子蘸酒餵我,就那幾瓶啤酒,我怎麼會喝醉呢!”張雅麗衝上去,摟住李衛東腰,急促的說道:“我想你”
一個小時後。
昏暗的燈光下,張雅麗小臉通紅,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嘴巴微微張開,急促的喘著氣。
她實在是太累了。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李衛東嘿嘿一笑,從兜裡摸出煙,斜靠在床頭。
張雅麗從他手裡接過火柴,划著幫忙點上煙,然後趴在他的胸口上,手指在上面無意識的滑動。
“我真是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現在想想,我以前都是白活了。”
李衛東抽口煙,笑著說道:“怎麼著,你家男人有毛病?”
“別提他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火。”張雅麗的腦袋拱了拱,低聲說道:“我們是相親認識的,在結婚前從來沒有過接觸,只是看著他長得白白淨淨的,身高也夠數,便答應了下來。”
“誰知道結了婚之後,才發現他有毛病,這麼多年了,我就跟守活寡沒什麼區別。”
李衛東好奇的問道:“你沒有帶你男人去醫院嗎?”
“哪能沒去啊,新婚的第二天,我就想帶著他去醫院。他男人愛面子,覺得要是被人知道了,是對他的侮辱,所以一直拒絕。”張雅麗嘆口氣說道:“我照顧他的面子,就任由他自己偷偷的去找一些老中醫。
可是過了將近半年,還是沒有一點效果。
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將這事兒告訴了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那兩位非但不幫著我,勸他兒子去醫院,反而指責我無事生非。
他們兩人的態度引起了我的懷疑,畢竟就算他們不為我著想,也該為他們自己著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