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門,永籍才壓著聲音感嘆:“自那晚在街上遇到楊小姐,這都連著兩個晚上了,大少爺都是給自已吃個爛醉,醉完再把自已關起來,明兒醒了,又沒事兒人一樣……永書,你說大少爺這樣折磨自已,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值不值,我只知道往前大少爺心情不好,都是在書房抄的佛經,這兩日心情不好,卻是夜裡灌酒,灌醉了往寢屋裡關起來,天一亮日子照過,這才兩日,大少爺眼底都是青的。”永書說著說著,聲音含著哽咽:“永籍,咱是侍候大少爺長大的,大少爺往常再被夜大小姐氣著,也從未似這兩日反常,那晚咱都沒聽見楊小姐到底跟大少爺說了什麼……”
再是長長嘆出一口氣兒:“連大少爺都這樣,估計就算咱聽到了,也無法幫大少爺排憂。”
“聽到不聽到的,我覺得都與夜大小姐脫不了干係。”永籍與永書都這樣認為,可這樣認為也只能是這樣認為,兩人還真如永書所言,誰也幫不了忙,隨之也跟著嘆起氣兒來。
兩人對看互嘆了會兒,直聽到院裡傳來門扉碰一聲重重關上,兩人齊齊往院裡頭跑,跑到院裡看,果然石桌旁再沒坐著他們家大少爺,再往寢屋看,門緊閉著。
“酒夠了……”
“又關起來了……”
院裡樹下,桌面桌下,酒罈子滿滿是,有囫圇穩穩當當的,有砸成碎片在地上躺屍的,有早空了沒半滴酒的,也有剛開了封尚滿九成酒水的。
兩人分工善後,永書去拿早備著的掃帚開始收拾碎片,與黃澄澄灑了一地的酒水,永籍則去提水來,把桌面地面全都灑洗一遍,力求整個院子不再瀰漫著濃濃的酒氣兒。
邊收拾著邊閒聊起來。
“修意那邊動手了,估摸著秋少爺接下來有段時日得忙。”
“忙點兒好,可別在這個時候再撞大少爺手裡了,連夜大小姐的面都沒見著,就被這樣折騰,實在夠冤的。”
“其實這次秋少爺是真夠冤的,雖說去千花山莊看望夜大小姐也有他自己的意思,不過我聽修意說,那主要還是安山候的意思。”
“安山候?他什麼意思啊?”
“誰知道呢。”
“大少爺曉得這事兒不?”
“曉得。”
“曉得啊……”
“修意再往前查了查,發現安山候關心夜大小姐,竟是不止這一回。”
“那大少爺?”
“大少爺讓修意往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