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公主遠去的背影,凜冬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盯著伊森欣慰的眼神觀察了片刻,忽然回過味來了,“不對,不是我們要拍電影嗎?為什麼變成索菲亞去做了?”
“老師,如果你期待電影的成果,就不要參與到製作。”
“為什麼?”
凜冬不明白。
“距離產生美。”
伊森對此很有發言權,他曾經也是一個電影愛好者,也正是出於這一愛好投身到了電影製作的行業,然而當那些瑣事鋪天蓋地地襲來時,他純粹的愛好被澆滅了,看待電影的角度也從一個愛好者變成了分析師,帶著功利的角度去審視每一個鏡頭。
這就好比魔術,當你知道它具體使用了哪些手段來矇騙你的視線,驚喜就蕩然無存了。
伊森想要推動這個世界電影的發展,卻並不想自己投身到電影的生產之中,他最好當個電影觀眾,閒暇時開開心心地去電影院買兩張票,捧著爆米花,和凜冬共度一天美好時光。
凜冬一時間似乎仍有些無法理解,眼睛也變成了一隻大一隻小。
“相信老森!”
雖然森衛兵羅威娜也有同感,但她決定放棄思考。
伊森總是對的。
實踐已經無數次地證明了這件事。
…………………………
與此同時,在午後的陽光之下,一隻黑色的烏鴉掠過了城牆,落在了無人的小巷。
城牆上的衛兵只看見一道黑影在天際一閃而過,當他們想要再看仔細時,便已經找不到蹤影了。
是錯覺麼?
城牆上的衛兵面面相覷。
而在距離他們數百米的街道之外,落在地上的黑色烏鴉變化成了人類的輪廓,她披著黑色的斗篷,黑色長髮掩蓋在斗篷裡,漆黑的瞳孔裡彷彿燃燒著不詳的火焰,棲息在陰溝裡的昆蟲和老鼠驚恐地四散逃開。
這是源於生物最原始的本能,提醒著它們危險的降臨。
具有腐蝕性的黑色陰影在小巷裡蔓延著,地面被灼燒出了窟窿,流淌出如同濃汁般的腐敗液體。
“已經……有多久沒回來過了?”
女人喃喃自語,她沿著由陰影鋪開的道路向前走去,映入眼簾的一切都與她記憶中相距甚遠。
帝都變了,變得面目全非,不只是城市的構造,就連居住在這個城市的人們都脫胎換骨。
是的。
她決定用脫胎換骨來形容帝都人的變化,這是極為不常見的變化,彷彿每個人都重新沐浴在了陽光之下,對生活和未來充滿了希望。
這種變化讓她感到有些不適,她在陰影之中窺探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真想……毀掉他們臉上的笑容。
但現在不是滿足癖好的時候,她為了更重要的目的而來。
女人的視線人群身上流轉著,最終停留在了一個工人身上,她不理解這個從事高強度體力勞動的男人臉上為什麼會流露出笑容,不過她相信很快,這個男人就笑不出來了。
對於魔女來說,恐懼便是這個世上最好的食糧。
她舔了舔塗抹成了紫色的嘴唇,悄然跟上了工人的腳步。
工人正在運送貨物,心情很好的哼著聽不出原本旋律的小曲兒,一想到今天晚上還要舉行電動輪椅大師賽資格賽的三十二強選拔賽,他就難掩心中的亢奮,連幹活都有力氣了很多。
對了,他今天路過城市廣場的時候,還碰見了那萬惡的工廠長。
他正被人押送著,從哭喪著臉的表情來看,估計是要倒大黴了。
看來他們前段時間給內閣寫去的意見函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