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他們所不知道的世界。
彼岸又說道,“以羅威娜對於夢蝕和邪神信徒的瞭解,她完全能勝任這個組織的第一任長官。”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在聚會時商討出了結果。”
帕蘭西立刻接過這個話題,“卡德拉已經死了,我們為羅威娜小姐商定了一個新的稱號,畢竟在這類組織中通常不會使用原本的名字。”
“哦?什麼稱號?”
彼岸用手撐著臉,饒有興趣,直到叛逃前,羅威娜都沒能獲得過由帝國王室授予的稱號,她之前還不止一次抱怨過連銀狐那種貨色都有稱號。
“聯絡者。”
一時間,公館內鴉雀無聲。
就連伊森也不由對羅威娜肅然起敬。
只有羅威娜有些扭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因為提供了電話,侍神者們對電話技術很感興趣。”
彼岸和現任審判長有些私交,她覺得事不宜遲,便隻身前去籌辦一場由王后與審判長共同出席的小型會議。
出門時正好遇到了“傷愈復出”的艾薇。
她氣色看起來不錯,只是和上次見面時相比,她的眼神滄桑了不少,彷彿從一個少女完成了到成年人轉變。
是的,她經歷了王室鬥爭的殘酷,她之所以能來到這裡,是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之上。
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在參加禮儀考試的當天早上,用沾了迷藥的手帕捂暈了索菲亞公主,導致她“睡過頭”錯過了考試,於是這場殘酷的競爭最終以她的勝利而告終。
索菲亞公主很聰明,但畢竟是被送去奈瑟瑞爾聖堂接受規規矩矩的騎士訓練,艾薇就不一樣了,她去的是帝國邊境小鎮,這兩年時間她作為小鎮治安官時常要和當地幫派打交道,對於幫派分子的手段早就瞭然於心。
論耍弄手段,索菲亞又怎麼可能贏過她呢?
“索菲亞公主她,被姑媽禁足了一個月。”
頭頂上的金毛安慰似地拍了拍艾薇的腦袋,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索菲亞瞪著她的眼神了——作為從小就學習貴族禮儀的帝國公主,索菲亞的眼睛從來都沒瞪得這麼大過。
“還是不說這些事了。”
艾薇搖了搖頭,“聽說你不久前破獲了法師塔殺人事件,沒想到你還是個偵探。”
她也曾經考慮過偵探這個職業,但經過多方面評估,在帝國當前的大環境下,這個職業實在是太糟糕了,風險恐怕要比收容局的調查員還高,往往一不小心就扯一堆人出來,她所知道的偵探就沒有職業生涯能超過3年的。
不過艾薇覺得伊森倒是挺適合這份職業的。
只要發現了一隻蟑螂,就能一連串踩死一窩蟑螂。
“只是以前看過一些偵探題材的。”
伊森謙虛道,法師塔的案件並沒有的裡那麼曲折離奇,而兇手又是一個急性子,一聽到觀星間裡的有寶藏,就急匆匆地落入了圈套。
“那,我這裡有一份王室的委託,要不要考慮一下?”
“王室委託?你們那裡也發生了殺人案件?”
“不是殺人案件,王宮最近似乎進了奇怪的東西,禁衛把王宮掀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出問題來,姑媽請來了收容局局長,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把姑媽氣得不輕,已經在考慮換局長了。”
艾薇倒是覺得這情有可原。
收容局的現任局長本就是被尤里烏斯扶植上去的“安分人”,這位局長甚至膽小到沒敢響應尤里烏斯的政變,在帝都最混亂的一天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所以後面連清算都清算不到這個人頭上。
對於現任局長,艾薇心情複雜。
你如果把他當成尤里烏斯的同黨吧,他就像一股清流,壞事基本和他挨不上什麼關係,可你要是把他當成好人來看吧,他在當局長這些年的時間裡啥事也沒做,放任邪神信徒和詛咒物時間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