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夜駟笑吟吟地開口,“嗯,大概是吧。”
“屬下,沒有選擇。”韓月嘴角盪開一抹苦笑,若是有選擇的話,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是啊。”夜駟輕笑一聲,“我的小韓月,似乎選擇不了。”
聽到夜駟對自己的稱呼,韓月心裡一陣噁心,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要效忠這樣的人,若是重來一次的話,他寧願自己籍籍無名一生!
“邵愷。”夜駟叫了一聲。
“神主大人。”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邵愷拱拱手,恭敬地開口。
“和小韓月去後面轉轉吧,小韓月這麼多年沒回來了,怕是想家想得緊呢。”夜駟狀似隨意地開口,韓月和邵愷的身子卻忍不住震了震。
他們很清楚夜駟口中的“後面”究竟是什麼,正因為清楚,所以,即便隱忍如韓月,即便狠辣如邵愷,在聽到“後面”之後,也忍不住顫了顫。
“是。”邵愷調整了一下,應道。
夜駟滿意地笑了笑,目送邵愷與韓月出了殿門。
剛出了門,韓月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剛剛在裡面,他忍了許久,出來後終於忍不住了,果然,神族共主的威壓,不是他可以承受的,剛才他生生承受了這強勁的威壓,卻一直隱忍不發,他可不打算在神主面前露出承受不住的一面,雖然在邵愷面前也很丟人。
看到韓月的一口血,邵愷下意識伸出手,卻生生忍了下來,如今他已然不是曾經那個被韓月護在身後的小師弟了,他是令他噁心的一個殺人工具,他沒有立場,也不能伸手扶住他。
“走吧。”邵愷隱去眸中的情緒,淡漠地開口。
韓月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微微調整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便向夜駟口中的“後面”走去。
一路無話,韓月與邵愷一同來到了一座荒山。
“熟悉嗎?”邵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韓月死死盯著眼前的荒山,心裡卻是另一番掙扎,這個地方,原名玄冥山,所說這裡對韓月和邵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的話,恐怕就是當初學藝的時候了。
玄冥山,原本山清水秀,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山上有個得道真人,名為玄冥道人,玄冥山便是因他得名,而當初的韓月和邵愷,便拜在了玄冥道人座下。
當初玄冥道人晚年無聊,一身武藝不想後繼無人,便準備挑選一個徒弟,可他選徒弟的條件極為苛刻,許是當初他們的默契打動了玄冥道人,幾百個來拜師的人都鎩羽而歸,而韓月和邵愷,便成了玄冥道人座下,僅有的兩個弟子!
如今,看著這滿目瘡痍,韓月終於忍不住低聲吼了一聲,那聲音,宛若困獸的咆哮,帶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絕望。
聽到這聲音,邵愷側目,當初他剛剛回到這裡時,是一個人,當初的他,直接嗚咽出聲,沒人知道玄冥道人對他的重要,他無父無母,從小便是孤兒,韓月更像是他的兄長,而玄冥道人對他就如他的父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