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更加同情跪著的幾人,有些年老者甚至開始掩面哭泣,有些年輕氣盛的開始罵著蕭珩。
說話間,府門開啟,蕭珩面色蒼白雙眼無光,慢慢抬眼望著霧遲,露出一個虛弱無助的笑容。
蕭珩緩步走下來,慢慢開口“我已經安葬了父親,也給了你們一筆不小的錢。”
婦人的兒子一聽,立馬丟去紙錢憤然衝向蕭珩。
霧遲見狀快步走到蕭珩身前,將蕭珩往自己身後護住。蕭珩眼裡閃過一絲觸動,看著霧遲的纖弱的背影眸光閃動。
那男人停住腳步破口大罵“蕭珩虧我還喚你做哥哥,蕭家養你這麼大,你就給那麼一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霧遲聽了這麼多終於算是忍不住,怒氣直衝到頂峰。聲音也大了些
“真是好笑,你什麼時候把蕭珩當過兒子”霧遲怒視著地上跪著的蕭婦,隨後又轉向氣紅臉的男人“你又什麼時候把蕭珩當過哥哥”
“你們既要鬧到這個場面,鬧到眾民面前,我便在好好跟你們算算這筆賬”
霧遲轉身扶起蕭珩的右手,將袖子捲起來,一塊三角形狀的疤痕展露在空中,光看疤痕都能想到當時的血肉模糊,疤痕與周圍面板的連線處還透著些血色,觸目驚心。
“這是這位聲稱弟弟的人,在蕭珩少時用滾燙的鐵器烙下的,偏偏燙在右手,蕭珩連筆都拿不起來。”
周圍的聲音開始有些變化,男人偏過頭,氣勢虛了下去,轉頭求助般得看向蕭婦。
霧遲怒哼一聲,擰著眉,寒著臉
“蕭夫人估計又有話說了吧,說自己的兒子小,不懂事,是嗎?”
蕭婦到嘴邊的話被嗆到肚子裡,嘴裡還在嗚咽著。
霧遲轉向群眾“這位自稱蕭珩母親的人,做過更過分的,京城有名的商家,連一件厚襖都給不了蕭珩,我見到蕭珩的時候,發著高燒,手上腿上長滿凍瘡,嘴裡說著胡話,差一點人就沒了!”
此言一出,眾人徹底倒戈,紛紛對地上幾人改觀,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霧遲面有慍色,強忍著心中的氣。
蕭婦的女兒雙唇緊抿,瞪大雙眼,顫抖著直指霧遲身後的蕭珩
“安平公主!你不知道蕭珩是個什麼浪蕩貨色,我的貼身侍女就是被他欺辱到最後自殺而死的”
群眾皆倒吸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
霧遲黛眉微微一顫,徑直走到那女子面前使勁全身力氣扇了一巴掌,蕭婦的女兒大叫一聲被打倒在地上,扶著臉緩了一會後開始賣慘。
眾人驚歎一聲後,寂靜一片,只有地上兩人的哭聲。
蕭珩嘴角掛起一絲笑容,心裡溫暖至極
蕭婦的兒子見狀氣得直衝霧遲而去,柳絮眼疾腳快直接從側面一腳踢倒。
蕭婦大哭著“天理啊,天理難容,他們仗著地位權利,竟然當眾打百姓!”
霧遲一個眼神甩過去,蕭婦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減小,直到沒有。
霧遲對著地上扶著臉賣哭的女子,大聲質問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分明是你哥哥奪取了那侍女的清白,你們怕她報官所以將她殺害,為了掩人耳目製造的假象,你膽敢再誣陷蕭珩。”
霧遲如今十分慶幸當時宣娘和街坊鄰居聊八卦的時候自己在旁邊聽著,要不然現在拿什麼懟。
三人如鯁在喉,怒而不語,最後只好罵罵咧咧的狼狽而逃。
眾人不久後也開始散去。
蕭珩像是經歷了什麼風浪虛弱得撐開腿坐在臺階上,雙手扶著頭,面色暗沉,似乎在鬆氣。
霧遲抿了抿嘴,走到蕭珩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撫了撫蕭珩的肩膀,蕭珩抬頭眼圈有些泛紅,霧遲知道從小都被欺壓,打心底裡肯定還是怕蕭婦一家的。
蕭珩雙手環過霧遲的腰,將霧遲往自己懷裡拉,像是找到了安慰般,放鬆得將頭埋在霧遲肩頭,霧遲瞳孔微張,還是慢慢撫著蕭珩的背。
蕭珩露在外面的雙眸點點睜開,帶著得的笑意看著人群散開後的露出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