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刻白練還不知道,她在宮裡多了這麼一個不動深色的得力助手。
也該感謝原主,沒有一味將人得罪乾淨。
是夜,肇慶帝輾轉反側,他居然迫切的希望,雲尚真的能夠打敗雲燾,為他揚眉吐氣,也為他未來的計劃,能夠順利鋪開。
比試,終於還是來了。
皇家武場,主判為兵部和刑部兩位大人,肇慶帝更是親自坐鎮。
而文武百官,則是看熱鬧為多。
“雲燾,長公主是妹妹,你下手要知輕重,不可野蠻。”雲貴妃溫柔的對雲燾世子說道。
明明是諸多親切懂事的叮囑,賢妃卻是掩帕輕笑,鬥了一輩子,臨了映證了關心則亂,肇慶帝陡然黑沉的臉色,可見的他有多麼不喜歡聽這樣長他人銳氣的話。
“世子也要當心,不要手軟腿軟。”雲尚不客氣的抨擊,連一聲世子哥哥都懶得應付。
雲燾挑了他並不擅長的長棍,大概是為了顯示曾上過戰場這個事實,白練輕蔑的笑了,她也不擅長,可自信要勝過“花拳繡腿。”
誰都沒有先動手。
倏忽,雲燾像是受了刺激,一個騰空而起,手中棍棒如泰山壓頂之勢直直劈向白練,別問他為什麼放棄了君子之風,他只是再也看不得面前小小的少女用雲端之上,睥睨,不屑的目光俯視他,他才是未來的君主,肇慶帝親女又如何,不過一介女流之輩而已,總有要她哭的一天,而今天,他要先教訓教訓。
白練身形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棍棒直面面門,嘴角的笑意微勾,在對手以為即將成功之際,輕飄飄的往後仰倒,千鈞一時,避開了險境。
“呼……”高臺上的肇慶帝似乎鬆了口氣,眼神中迸裂出濃烈的心疼與不滿,他的女兒,在他面前就被人咄咄逼人,置於死地,那麼,在他看不見的背後,是不是就在被不斷欺凌壓迫,賢妃說的對,皇后在時,護犢情深,哪裡容得別人傷害半分,是他這個做父皇的失職,若不能護好雲尚,以後有什麼面目去見皇后呢?
“世子的功夫真是不錯呀。”賢妃輕喃。
“雲燾一向做事認真,約是比作了戰場,才會如此和公主較量,等他下來,我定要好好教育他。”雲貴妃嬌嗔的罵道,可她的眼裡,分明就沒有一絲愧疚不安。
聯想雲貴妃的身份,和雲燾的感情,以及往日在自己面前對雲尚的種種小抱怨,肇慶帝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拂袖繼續觀戰,眉目深沉。
一來二往幾十招,白練心想,與自己預估的差不多,雲燾果然沒有太大實力,自然,她也不想結束的太早,身子一旋,再次避開奪命招數,用了另一種比較輕鬆愜意的功法,周旋起來,大概到了三百招左右,她從懶洋洋的姿態忽然一震,暗中用勁,靈巧的在場上旋轉了三圈,手中木棍如蛇般,柔軟機敏的攻向雲燾前胸。
雲燾沒有想到她忽如其來的進攻,急迫的連續後退,可是,那木棍像是認定了,只會追蹤,不會停歇,心理上和身體上的雙重壓力,嚇得他額頭青筋凸顯,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滑落。
“收,”白練大喝一聲,那堪堪逼到雲燾鼻子的木棍彷彿聽懂了主人的命令,穩穩停住,隨後,她素手一翻,輕輕回落到掌心。
靜,安靜,沸騰的圍觀者都停下交談,面面相覷。
“好”,直到武場外有個粗獷的聲音,率先拍手稱讚,而後,滿場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