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走路速度很快,但他不知道被我跟蹤了,最後在一個街口被我追上,朝他大聲喊一聲:“等一下!”
黑衣人身體很明顯的僵了一下,霍地轉過身來,鴨舌帽的帽簷下是一雙露出陰森光芒的眼睛。銳利得刺眼。
我跟這傢伙相隔不過三米,如此近距離的打量他,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冒出來了,而且對方身上突兀流露出來的殺機,讓我條件反射地做出了防禦姿勢,盯著他。沉聲說:“把你口罩摘了!”
這黑衣人沒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我,看了有十多秒鐘,才冷冷說:“你算個什麼?我為何要聽你的話。”聲音變得很沙啞,應該是故意的,沒有半點在KTV裡聽到陰柔。
我皺起眉頭。覺得自己用強硬的態度要人家脫口罩,確實不妥當,於是放緩了語氣,說我是西區的喬安,遇見了也算是有緣分,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黑衣人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交朋友?呵呵,喬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如果我把口罩摘了的話,你估計當場就會跟我拼命吧?
“你果然認識我?”
我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剛才那番話當然不是要跟他交朋友。而是想引他把口罩脫下來而已。
這黑衣人將雙手從衣兜裡抽出,我以為他是要動手,結果他只是去拉了拉衣服的帽子,讓帽簷壓得更低,竟然直接遮住了那雙有些兇光畢露的眼睛。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等著吧。”
這黑衣人冷笑一聲,沒有再跟我說話,轉身快步離開。
我放棄了繼續去追,因為這傢伙我還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身份,要是大表哥的人,貿然得罪的話,指不定會引發什麼後果。
藍旺成的突然出現。就好像是一場鬧劇,雷聲大雨點小,虎頭蛇尾。
之後我又各自到KTV和堵場看了一遍,都沒有什麼狀況發生,於是吩咐幾個手下繼續看著,自己回了西區。
自從拓展了業務之後。我這兩天都在外面,而西區的街道就交給了下面的人管理,因為喪權暫時沒有來找麻煩,一切倒也算得上平靜。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車回了一趟學校,趁著吃早飯的時候找到了王天天。將昨天晚上麗姐還回來的十萬塊錢遞給了她。
這小娘皮接過錢的時候顯得非常驚訝,問我是怎麼要回來的,我只是笑笑說山人自有妙計,並沒有說明原因。
辭別了王天天之後,我又找到了李霜,問了她這段時間學校裡的情況。知道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又翻牆出了學校。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整天我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就連本來駕輕就熟的翻圍牆,在跨越時也被絆了一下,險些讓上面的玻璃給傷到。
離開學校之後,我在外面大街上打了個車,去了一趟沈康所在的醫院。
在醫院裡,我聽到了一個勉強算得上是好訊息的訊息。
沈瑤跟我說,沈康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醫生說,因為小腹的傷口損害到了脾臟,雖然經過手術縫合,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功能運轉,但是因為第一時間失血太多,導致大腦缺氧,如果意志堅定、身體素質夠強。那麼還有醒來的希望,否則以後可能就是植物人了。
沈瑤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好像這個訊息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已經在醫院陪床兩天了,原先說要回去把這事告訴她爸,也沒回。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
我心中默默嘆氣,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安慰她。
好在沈瑤並不是那種脆弱的女孩子,過了一會兒就恢復了些精神,跟我到醫院外吃了頓飯,然後我將西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我去東區那邊罩場子,也一併告訴了她。
只是沈瑤聽說蔣雯雯居然是大表哥的女兒之後,還著實吃了一驚,說沒想到這女人在學校裡可以叱測風雲,在學校外身份也十分了不得,真是人不可貌相,還好她也不是那種特別記仇的女人,否則把在學校裡受我們欺負的事情告訴她爸,我們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
吃完飯之後,沈瑤手機響了,她拿到旁邊去接,過了一會兒她回來,我就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好看。
沈瑤遲疑了一下,才鼓起勇氣對我說:“喬安,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我一愣,“啥?”
沈瑤咬了咬嘴唇,低聲說:“我爸說明天要見你,如果你不來,他就會親自過來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