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罩著的這家KTV名字叫“皇家一號”,規模雖然不是很大,只能說中等,但由於位於鬧市區,生意倒也相當的好。
皇家一號KTV離麗姐的堵場不遠,我走了五六分鐘的路就到了,遠遠就看到兩個小弟在門口等我,我徑直走過去,問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兩個小弟朝樓上使了個眼色,說在21包間,幾個弟兄不敢進去,所以聽不到他們在商量什麼。
我皺起眉頭,說除了藍旺成之外,還有誰在裡面?
兩個小弟答:“藍旺成的手下好像有八個,加上他自己,還有另外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總共十個。”
“穿黑衣服的人?”我皺眉道:“看清楚樣子了嗎?”
兩個小弟搖頭,說那人長得倒沒多高大。因為身上披著披風和戴口罩的原因,我們看不到他的樣子。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帶著人徑直進了KTV,裡面的服務員都認識我,朝我投來了敬畏的目光。
KTV的老闆叫錢旺,四十多歲。我找到他,跟他說起21包間裡面的幾個人,是我的對頭,為了安全著想,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聽見他們談話。
如果換成一般人的話,錢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因為這涉及到了客人的隱私,偷聽人家談話不地道,但我不同,這家KTV的安全是由我來負責的,說的話自然有一定的分量。況且那些人如果真的有心鬧事,等到他們鬧起來後,一切可都晚了,不怕一萬,就怕個萬一。
錢旺想了想之後,又再三確認包間裡的是不是我的仇人,最後問得我煩了,直接告訴他裡面有一個是喪權的手下,叫做藍旺成,無緣無故跑過來東區,如果不是來針對我的,那也一定是跟大表哥有著什麼交、易。
錢旺聽到這話徹底慌了,再也顧不上什麼道德,帶著我徑直上了二樓,轉過兩個彎,到了走廊最盡頭的一個包間跟前,指著上面的門牌號說,這裡就是21了。
隨後他又指了指緊挨著門口的一個已經被鎖上的廁所,用專門的鑰匙開啟,將我讓進去,指著裡面牆上一條手指縫大的裂痕,說這棟樓的的質量不太行,到處都有這種裂紋,絕大部分已經重新用石灰掃過了,在外面看不出來。唯獨只有這個廁所的,由於位於角落,不好修補,只能將整個廁所都鎖起來,禁止使用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讓錢旺先出去,把廁所的門關上之後,湊近了角落的那條縫,仔細聽著,隔壁立即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然而當我聽到一個熟悉的陰柔聲音時,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說,如果忘記一個人,那麼會先忘記他的聲音。
可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我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
居然是徐建的聲音!
廁所裡的這條牆縫,正位於角落上,只能聽,卻看不到對面的情況,讓我有些心急。
幸好這21的包間沒有放音樂,否則估計連說話的聲音都聽不到。
我把耳朵盡最大努力湊了上去。凝神閉息,專心的聽著。
然而這一次,那個陰柔的聲音消失了,反而是換成了藍旺成的聲音。由於相隔得太遠,只能聽到他低聲在說什麼“到時候把工作分配好”、“見機行事”等斷斷續續的話。
我不禁皺起眉頭,心想藍旺成出現在這裡,跟一個黑衣服的人秘密會晤,是不是在密謀著什麼?這個黑衣人是誰?喪權?還是大表哥的人?
還是說,就是徐建本人?
這時候,隔壁放起了音樂,完全的把說話的聲音蓋過去了,我等了半天仍舊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只能死心,從廁所裡出來。
隨後我找到了錢旺,讓他不要擔心,雖然聽不到21包間那些人到底在說什麼,但今天晚上我會在這裡守著,直到那些人全部走光為止。
聽到我的話後,這個皇家一號KTV的老闆才放下心來。
隨後我在一樓找了個角落坐下,耐心的等著,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點半,藍旺成一行人才終於從二樓下來。
人數跟手下們描述的一樣,是十個,藍旺成走在前面。一個身材偏瘦、臉上帶著口罩,身上蓋著黑色披風的男人緊跟著,最後是八個小、弟,浩浩蕩蕩的出了KTV。
從藍旺成一行人出現之後,我的所有注意力就放在了那個黑衣人身上,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當看到他兩條手臂都完好無損之後。我鬆了口氣,意識到這人應該不是徐建,畢竟世界那麼大,聲音相似的人實在太多了。
但儘管已經確認這個黑衣人不是徐建,可我心中還是有個疙瘩,有點不死心。於是悄悄的也跟了出去,遠遠的吊在藍旺成那群人的身後,發現走了沒多遠,藍旺成竟然就帶著手下和那個黑衣人分開了,分別朝不同的兩個方向匆匆離開。
我考慮了一下,捨棄了藍旺成的人。徑直朝那個黑衣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