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聽後,明顯意動,於是頗為期待地看著袁樹。
“術,你覺得呢?如果你想,為父和你三叔可以幫你操持此事,也省去你奔波之苦。”
袁樹笑著搖了搖頭。
“就目前來看,兄長並沒有做過什麼錯事,讓他讓出宗子之位,心中必有怨懟,也會讓其餘家族中人議論紛紛,有所顧忌,可能造成更多的廢長立幼與家族爭端,這對於家族來說並非長遠之計,願父親、三叔謹慎思量。”
袁逢和袁隗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彼此臉上濃重的遺憾的表情。
對於嚴格且細緻的宗法制度,越大的家族、勢力就越是應該遵循,因為這明顯是符合統治階層的利益的,廢長立幼是要動搖根基的做法,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該使用。
袁逢和袁隗只能十分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隨後,袁逢和袁隗商量該如何與楊賜那邊的人接觸。
許栩這邊已經主動求見了,只要傳達給他們袁氏願意議和的訊息,很快就能推進下去,
但是楊賜和張濟那邊還沒有求和,甚至還有點紅了眼睛的感覺,袁逢和袁隗並沒有想好該如何接觸他們。
袁樹思考了一番,提出了一個建議。
“父親,讓兒作為袁氏的代表去拜見一下他吧,此事由兒開始,由兒去解決,再合適不過了。”
袁逢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
“可是為父擔心楊賜那忘恩負義之輩會對你不利。”
袁樹搖了搖頭。
“越是表面上張牙舞爪,內心就越是恐懼,楊賜身為朝廷官員,絕不敢對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即使如此……”
袁逢考慮再三,還是點了點頭:“罷了,你去吧,不過帶上許崇還有你的那些下屬們,多帶些人保護你的安全,否則為父實在是不放心。”
考慮到楊賜在袁逢眼裡已經是一個信譽負數的傢伙,袁樹也只能答應袁逢的要求,在第二天就帶著許崇和一票關西高質量猛男一同前往楊賜的府邸拜訪楊賜。
說實在的,這幾天,楊賜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焦慮的狀態之中。
具體狀態就是吃東西吃不下,睡覺也睡不著,白天像喪屍,晚上像打喪屍的,工作時神魂顛倒,下班後茫然不知歸路,血低了,血壓高了,黑眼圈也熬出來了。
最後實在撐不住,只能請了病假在府中休養。
沒辦法,原本說好要一起搞臭袁氏名聲的傢伙們一個接一個跳船,一個接一個背刺,全都圍在了許栩身邊向袁氏主動求和,把其他幾個實在是沒臉找袁氏求和的傢伙放在火上烤。
楊賜如此,張濟也是如此。
被袁樹打敗的敗犬韓宗據說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三天水米未進,家人急得強行破門把他扛了出來,強行灌了米粥,這才吊住了一條命。
但是韓宗的心已經死了,只是存活一具肉體,又能如何呢?
韓宗已然如此,要是袁氏真的盯上了楊賜,縱使弘農楊氏兩世三公,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但是對上憤怒的袁氏,楊氏的下場未必會比荀氏、陳氏、鍾氏這些家族要好多少。
偏偏楊賜還不知道能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事情。
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沒用。
主動向袁樹發起挑戰,他又不敢。
整個人焦慮的不要不要的,胃都火辣辣的疼,每天要竄好幾次,估計袁樹再晚幾天找他,他就要去找楊氏列祖列宗報道了。
好在袁樹來的比較及時,沒讓楊賜真的成為焦慮症劍下亡魂。
得知袁樹來訪,楊賜先是一陣欣喜若狂,接著又是一陣迷茫和擔憂和未知的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覺得腹中一陣絞痛,後庭又有些不穩,好像有些什麼過於澎湃的東西即將噴薄而出。
於是他一邊下令家中僕人把袁樹請進來,自己又快速趕往廁所解決這一問題,順便讓人給他準備好薰香的衣服,等從廁所出來立刻換上,不能在袁樹面前讓袁樹嗅到自己身上那五穀輪迴的氣息。
等楊賜好不容易解決了五穀輪迴的問題、見到袁樹的時候,袁樹正在客廳內品味著楊府特製夏日冰鎮小甜水。這年頭,但凡是個有點家底子的家族都會在自己府上自己給自己搗鼓一些除了酒之外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