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右手還握著啃了一半的漢堡。
羅世成掰開我的右手,將我的手指微微向後彎曲。我哎呦一聲,手中的漢堡應聲落地。
羅世成向著前方努了努嘴,使了個眼色。然後,抱著我,走向他的汽車。我剛剛被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就聽見後面傳來可怕的巨響。我嚇得猛然轉身,看見有幾個五大三粗的黑衣人,正在掄著猙獰的斧頭砸向馬楚的車頂。
我把求助的目光,轉向羅世成。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飛速地開車離去。過了好久,他目不斜視地說著,如果不照死裡收拾馬楚,今後他還會賊心不死!我的女人,豈能是別人想撩就能撩的?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敢打你的注意!
我頹然地依偎在靠背上,絕望地閉上眼睛。
冰兒,你大半夜地拼命跑出來,就是為了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不過,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小,縱然是分文不帶,窮途末路,照樣有帥哥為你兩肋插刀!我還真是不能低估了你。
我喃喃地說道,你們這樣對待馬楚,就不怕他去告你們嗎?
哈哈,羅世成不屑地大笑。可惜那個馬楚,還就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怎麼也不忍心去告我們。
車子一路狂奔,開進公寓的大院兒。我遠遠地看見那個保安小張,在樓前不停地走來走去,不停地向大門口張望。我昨夜的冒然離去,一定讓小張遭了不少罪吧?想到這裡,我怯怯地低下了頭,不知過會兒怎麼面對小張。畢竟,是我連累了他。
車子剛停下來,我就開啟車門,準備悄悄地從邊門走進去,那裡的人少。
冰兒,站住,小心扎傷了腳!羅世成厲聲喝道,幾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抱起我。我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前,不讓別人看見我的面孔。
怎麼,冰兒,你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是吧?如果今天找不到你,那些保安的飯碗就全砸了,一個也不能留!連個大孩子都看不住,他們還能幹點什麼呢?羅世成肅然說道。
終於走進房間,羅世成輕輕地放下我。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換身兒乾淨的衣服。過會兒,填飽肚子,我們去民政局打結婚證!不能讓夜過得太長,以免夜長夢多!
我用力咬著嘴唇,走到衣櫃前,拿起仔褲和圓領衫,向衛生間走去。不想,卻被羅世成擋在身前。
冰兒,你不會是誠心跟我找彆扭吧?結婚領證,可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你打算穿著一條褲衩,就把我給打發了嗎?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欺負我了嗎?羅世成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我弱弱地低著頭,小聲說,我敢欺負你嗎?我想欺負,就能欺負得了你嗎?咱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欺負誰?話還沒說完,我的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羅世成伸手將我摟進懷裡,用手指輕輕為我擦拭著淚水。好了好了,冰兒,不要再矯情了。我還有帳,沒跟你細算呢?你昨晚都幹什麼好事了?嗯?幹完壞事,就想跑,哪來這樣的好事兒?等今天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的臉頰一陣陣發燙,低垂著眼簾,不敢看眼前這個大男人。他抓過我手裡的衣服,從衣櫃裡重新拿出一件純白的公主裙,塞進我懷裡。他伸出食指,勾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說:冰兒,婚姻對我來說不是兒戲,我把它看得非常重。所以,我的婚姻,非你不可!你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是可有可無,而是舉足輕重!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的心底一熱,掠過一汩汩暖流,承載著滿滿的感動。這個強勢的男人,總是讓我無所適從,難以拒絕。他那雙深邃而幽美的眸子,只需一眼,便能刺穿你的心底,讓你逃無可逃。
我無言地抱著那條白裙子,走進衛生間。剛剛反鎖上門,就聽見羅世成在外面打電話,不知向誰吩咐著:你過會兒叫值班大夫上來,有人腳底受傷了,嗯,不算太嚴重。
我這才發覺腳底隱隱刺痛,腳一落地,心就會被疼痛揪緊。羅世成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腳底受傷的?想不到,他的心居然這樣細密。
我衝完澡,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門外有人咚咚地敲門。
羅世成開啟門,走進來一位柳眉細眼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