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席城,還有我大哥羅世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們之間的情分有多深?張峰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他今晚是話中有話。他是在告誡我,還是在威脅我呢?
羅世成的手臂,突然發力,把我摟進他的懷裡。我不由得驚呼一聲,想到前面坐著張峰,頓時感到羞憤難當。想要掙脫,可是又做不到。
羅世成醒了。他坐直身子,淡淡地笑著說,冰兒,我和張峰席城的交情,就是那種知心能換命,既可以託孤,又可以託妻的兄弟。
張峰率先笑出聲。大哥,你這些天難得這麼有興致,說出來的話,都比以前有水平了。不過你這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車子終於在路邊停下來。我透過窗子,看到了羅家大院兒。大雨開始停歇,空氣中瀰漫著細柔的雨絲。
羅世成跟我一起下了車。他緊緊地攬著我的腰身,我的步履依舊是站立不穩。但我還是很理智地說,我自己上去就行,你跟張峰趕快回去吧。
羅世成皺著眉頭看了看我,沒有理會我的話。他轉而衝著張峰擺了擺手,走吧,明天中午再過來接我。
我一聽就著急了。我衝著張峰喊道,張峰,你們還是一起回去吧,這裡距離市區太遠了,別耽誤明天的工作。
可是張峰,瞟了我一眼,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不置一詞地,腳踩油門,轟的一聲開出去老遠。
我佇立在原地,不想走。我固執地企圖推開羅世成。你還是回去吧,我是有底線的,這個底線不能破。我雖然一無所有,但是我還有尊嚴,這是我僅剩的財富了。
羅世成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我,然後,他痞氣十足地笑了。冰兒,你知不知道,被我選中的女人,是不可能保留底線的。不信,你就試試。你所謂的底線,其實就是女人對男人的三心二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羅世成突然鬆開攬著我的手臂,我毫無防備地在地上晃了幾晃,險些跌倒。羅世成哈哈一笑,隨後就把我橫抱在懷裡,向公寓走去。我焦急地說道,快點放下我,小心被人看到。
乖,沒有我抱你,你今晚恐怕就要爬回公寓了。誰讓你,跟別人喝那麼多酒?你還膽敢揹著我,跟別的男人玩曖昧。如果不是席城發現了你,及時通知我,我都不知道明天的你會不會名花易主了?
怪不得今晚,羅世成會突然出現,原來是席城在通風報信。我自問沒有做虧心事,可是此刻卻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不知如何自處。
羅世成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旁若無人鎮定自如。我把臉藏在他的懷裡,唯恐別人認出我來。他的體香很好聞,像是一株健壯清新的植物,摻雜著陽光的芬芳,還有淡淡的菸草味道。
羅世成走進大廳,進入電梯。一路上,我聽到門衛和服務人員,都在畢恭畢敬地喊著羅總。而他,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終於來到我的房門前。他有力的雙臂,箍緊了我的身體,單手從我的包裡掏出房卡,開了房門。他反手關門,反鎖,然後走進臥室,俯下身子,輕輕地把我放在床上。
寶貝兒,快去衝個熱水澡,我怕你感冒。要不,你若是站不穩,我幫你洗吧,反正這是早晚的事兒。
我本來渾身乏力,一聽他這話,嚇得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我自己能洗,不用麻煩你。我急促的語氣,惹得他看著我直笑。
我勉強站起身,拿起床上的白色睡袍,向衛生間走去。不經意間,卻發現臥室陽臺的窗前,居然擺放著一架落地望遠鏡。這不是我的東西呀,是誰把望遠鏡擺在我的房間裡呢?
羅世成不覺間,貼在我的身後,柔聲問我:“寶貝兒,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業餘愛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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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底線,就是對男人的三心二意”。這句話,是這篇日記中寫到的。這種話,只有霸道如羅世成的大男人,才會說出來吧?
曾幾何時,我們不再輕易地交付身心?面對海誓山盟,只是淡然一笑。愛情,越來越奢侈,慾望的溝壑讓我們無所適從。情愛,往往比愛情更持久。
這些天,羅世成的傷勢開始漸漸痊癒,每夜幾乎慾求不滿。夜色黑盡,他,不再像白日裡那樣溫柔,世俗的面具也不復存在。
他每次都是不遺餘力,如同世界末日般!他對我的貪戀,有時更像是一種病態,超出了愛情的邊界。
這是我的感覺。可是,誰又能說得清,愛情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呢?世人大多打著愛情的旗號,去行使那令人羞恥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