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端著一盤乾果,殷勤地笑著走過來,放在我旁邊的茶几上。她問張尋:“那我們從樹洞裡拿了諮詢的信件後,怎麼郵遞迴復的信件呢?想必這些人,都是不願暴露自己隱私的,不會把真實的收信地址告知我們。”
張尋笑了笑,說:“我會在樹洞旁邊,設定一個專門盛放回信的郵箱。根據每封信件的署名,將回信裝入對應的信封裡。諮詢人,可以趁我們下班後,前來取回信。”
陳嬌的大眼睛,水波瀲灩地轉動了一圈,拍手道:“好主意,不錯不錯,還很有神秘氣息呢!”
張尋像個孩子般地笑起來,似乎比我還要開心。他站起身,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已經在報紙和網路上,公佈這個專案了,啟動時間為下個月一號。怎麼樣,白冰,給你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下個月初就開始戰鬥,有沒有信心啊?”
我鄭重地站起來,對著張尋鞠了一躬,哽咽地說:“張老師,太感謝你了,我有信心做好這件事。”
張尋的眼睛剎那間,變得溼潤起來。他扶起我,對我說:“白冰,你對我,完全不用這樣客氣,真的不需要。”
我和張尋一味談著工作上的事情,時間變得愉悅而飛快。在我們談話的過程中,我差點忘記了自己是個失憶的病人。張尋對我的病情,隻字未提,彷彿我是個身心健全的正常人。我此刻也發現,自己除了失憶之外,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首先,我的精神沒有問題,智商也沒有受到損傷。
午後,羅世成過來接我回家。張尋跟他說起我要工作的事情,果不其然,他皺著眉頭堅決反對。我真不明白,他怎麼這樣傻?這麼輕鬆的工作,每月可以賺四千元,為什麼不讓我去做呢?
張尋跟羅世成爭執不下,羅世成很霸道,不肯妥協。我乞求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張尋的臉上,把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張尋看懂了我的眼神,對我咧嘴一笑,接著就對羅世成說:“羅醫生,你這麼早就要回家,難道今天沒有手術嗎?”說完,張尋衝著羅世成揚了揚眉毛,抬臉注視著羅世成。
羅世成像是被激怒了般,衝到張尋眼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陰狠地說道:“好啊,你小子敢跟我來這套?你給我等著啊,抽空再來收拾你!”羅世成的目光,透著不可一世的狂傲,似笑非笑地盯著張尋,充滿威脅。
儒雅的張尋卻滿不在乎,慢悠悠地說道:“羅老大,要不,等哪天,我帶著白冰去醫院觀摩一下你的手術?”看似對立的言語,聽起來,卻像是撒嬌。看得出,張尋跟羅世成是很好的朋友。
羅世成寵恨有加地瞪了張尋一眼,鬆開了揪住他衣領的大手,重新做回沙發上。
張尋得意地笑了笑,看著羅世成。
羅世成看了看我,對張尋說:“那就讓冰兒試試吧。但是,如果冰兒有什麼閃失,我可不會放過你!”
張尋興奮地站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手,說道:“好的,那就一言為定!這對白冰記憶的恢復,也會有幫助的。”
在羅世成載我回家的路上,路過一片荒無人煙的原野,雜草瘋長,有一人多高。羅世成突然猛打方向,把車開向那片荒野。車子停在雜草縱深處,他開啟車門,把我拉了出去。
我懵懂地倚靠著車身,戒備地看著他。他的臉色微紅,目光迷離,痴痴地看著我。
“冰兒,我等不到夜裡,我怕你在天亮之前,不會愛上我,會再次拒絕我!”他說完,就瘋狂地壓覆過來,重重的吻像是急驟的雨點。
我被迫仰靠在汽車的引擎蓋上,無助地望著高遠的藍天,內心痛苦而糾結。我無法接受這個陌生人,可他卻是我的老公,讓我沒有理由推開他。
“冰兒,說你愛我,快點、、、、、、”他執拗地看著我,有力的大手撩起短裙。
我驚呼了一聲,大喊:“不要在這裡,小心被人看見!”
他壞壞地笑了笑,沉聲趴在我的耳邊,說:“所以呀,才叫你快點!”
他的手指用力一捻,不停地打著圈,力道逐漸加重。不知過了多久,猛然下滑,旋轉著墮入深淵。
“羅世成,我愛你、、、、、、”我委屈地流下眼淚,血液不羈地奔騰穿梭著,像是瘋漲的潮水,逐漸淹沒我的理智。
“哈哈,冰兒,光說愛我,還不行。快點求我,別硬撐著了。不好,那邊好像有人走過來了!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趁著你今天愛上了我、、、、、、”
不等他說完,我就趕緊央求他,生怕遠處的人走過來。可是,等他徘徊了好久好久,終於平息下來之後,也沒見到人影。我這才知道上了當,不甘心地捶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