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起來的一句話,讓楊戩猶如被雷劈了一般,戳中了心中最恐懼的一處。
他不由得站起來,朝著那陰暗的角落裡望去。
十分憤怒質問道:“那裡來的宵小?”
很快,楊戩就看到一名身形魁梧,長相粗獷的人,從陰暗的角落裡緩緩走出。
他認得這小廝,就是那龔氏的管事,朱衝。
朱衝瞧見楊戩恐懼地模樣,就十足到位的,九十度躬身,做一個長揖,把頭埋的很低。
“見過,楊監軍!”
朱衝的禮數,讓楊戩不屑一顧,他罵道:“你這賤奴,爾敢在此狂言妄語。”
朱衝微笑著起身,看到楊戩著急憤怒地模樣,他知道,是戳到了楊戩的痛處。
作為閹人,他沒有子嗣,沒有親族,而且,為了防止宦官結黨,更是規定,閹人不允許收養子嗣,年過五十,就要離開大內,自生自滅。
不管你前身在大內如何風光,掌握多少大權,只要你離開了皇宮,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而且,還是沒有種的閹狗。
所以,這大宋的太監們,什麼都不怕,唯一懼怕的,就是被趕出皇宮。
是以,每一個太監,在有一定權勢之後,都在撈錢,都在撈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趕出皇宮之後,能有個安好的晚年。
這楊戩也不例外。
朱衝笑著說道:“這大宋的法度歷來如此,楊監軍何必動怒呢?此刻,顯得,有些不體面了。”
楊戩不屑一笑,他緩緩坐下,打量朱衝。
作為宮中的老人兒,楊戩揣摩人心,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厲害。
這小廝能在這些朝廷封疆大吏面前有說話的機會,就說明,他不是一個家奴小廝,而是一個有分量的人物。
楊戩倒是不高看,反而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這小廝。
這小廝能預知天災,並且早早的儲備下數百萬斤的石炭,在這天災之下,賺取百萬兩文銀,這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角色呢?
楊戩此刻,倒是來了鬥一鬥的心思。
他倒要看看,這小廝,有什麼本事。
楊戩隨即笑著說道:“想必,你這小廝,已經把一切都置辦妥當了吧?就等著灑家,請君入甕呢?是吧?”
楊戩說完就不屑的挑一下眉頭,隨後將那塊腰牌拿起來,一副看著大寶貝的模樣。
眾人心中憤怒。
這腰牌,簡直就是免死金牌,誰能奈何他呢?
朱衝倒是不屑一笑。
隨即說道:“楊監軍,這腰牌,可不是保命符啊,而是你的催命符。”